睛黑漆漆,仿佛看透了她心念所想。栾琛说:“你是不是还在期待,来的不是我,是他。”

她垂眸,眼尾却微微潮了。

他轻声叹息,掌心的方巾攥紧,再松开。最后温柔地,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道,按上她眼尾:“挽挽,好傻。他怎么可能救你,他母亲家产在袁正松手上,他就算再气,也不会敢动他。”

“不是的。”她本能反驳,想起袁正松的话摇头道,“袁正松和我说,他抓我就是因为恨他,他想要泄愤,想要报复他。”

他打断她:“是,我也听说近来陆先生有大手笔,分明是有着一半血缘的兄弟,袁正松甚至在闽南混迹多年,他却能把他压着打。你先生,是有本事。”

他话音一转:“那又如何呢?”

“挽挽,人只会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达到之前用尽手段,得到之后,难道还会在乎失去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吗。”

她眼眶红了红,指头像是被冻住,凉得她发麻:“不重要的东西。”

“他是多聪明的人,你和他相处这么多年,或许比我还清楚。”栾琛看着她,声音压得极沉,“正如你所说,他打袁正松,已经得手了,既然得手,收兵才对,明知是陷阱,为何要来?”

他语调带着难以言喻的怜爱,和痛惜,好像是真的觉得她很天真,很傻,俯身深深地望着她:“你是被从他的地盘带走的,以他的能力,蛛丝马迹,他想找难道会没有吗?为什么偏偏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