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劲摇头:“我不懂,我只是不懂……”
她只是不懂,为什么她那么努力,他都没有喜欢她哪怕一点。
为什么他不喜欢她就要不做,她心碎难受,他却甩开她向前。
为什么总是不回家。
为什么结婚了身边还会有别的女人,比她更了解他,陪伴的时间更久,更亲密无间。
就因为是形婚吗。
为什么做了那么多。
他真的可以,视而不见。
“我的要求很高吗,很难达到吗,为什么宁愿住酒店都,都不回家,为什么喜欢别人了还要瞒着我,为什么总是骗我,把我当傻子。”
她近乎崩溃,泪滚烫砸在他手背,模糊哽咽道:“我也是人,我也会难受的……”
她哭得濒临窒息。
栾琛沉默好半晌,胸膛起伏不定呼吸,像是碎裂了一颗洞。他眼里流露哀婉,不忍,许许多多很复杂的情绪。
曾经埋着,如今又被挖出来。
他终是忍不住,俯身一把抱住她:“好了,好了,不要哭。”他声音喑哑难听,“你掉眼泪,我也心痛。”
要说云挽之前还有迷雾,现在怎么会不明白。换做从前,遇到类似情况,她肯定处理得很妥帖。
只是她现在自顾不暇,也就没能力再去承接他的情绪。
她只是忽然被打开了一个小口,往里灌着风,冷得她发抖。
往日掩埋的委屈,心痛,种种情绪爆发式地涌出,争先恐后,汹涌地淹没了她。
她哭得满头汗,栾琛掏出西装口袋的巾帕,替她擦拭,温声哄她:“不哭了好不好,你怀着孕呢。”
司机大概也是怕出事:“先生,去哪?”
她意识不清,模糊想起梁西岭要给她寄小青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栾琛沉声:“先送她回家里。”
司机一愣:“管家留下来的那套房子?”
“嗯。”栾琛也没心思跟她解释,低头,“我知道你现在住那,乖,想回家我就送你回去。”
她没意识到有歧义,哭得声音糯糯的:“哥哥。”
他脊背僵滞:“嗯。”擦掉她泪,“我在。”
意识到母体的情绪波动,孩子也不安地翻滚起来。
栾琛深深皱眉,抿唇,指端终于搭上去,温柔地抚了抚:“真的不能再哭了,这个月份,会出事的。”
他捏过她手腕,这时候才发现,她怀着孕,手腕却也细得吓人。
栾琛将她掌心搁在小腹上:“你摸摸它,安抚一下。”
她听进去。
哭声渐渐止住,只是浑身的颤栗停不下。车子很快划破银丝雨幕,停在那套庭院不远处。
这套房子周遭树荫浓,他没让她立即下车,还是让她靠在肩头。她掉泪,他就擦掉,她红着眼圈的时候,他就摸摸她肚子。
就那样哄了很久,孩子还是很乖,闹了一阵就不闹了,安安稳稳待在她肚子里。
栾琛颤抖舒了口气:“差点以为要送你去医院了。”
可是去医院就有记录,陆承风查得到,会发疯。他疯起来很恐怖。
她赶紧摇摇头:“不要去医院。”
栾琛不语,将她潮湿的碎发别在耳后:“我记得第一次见你。”
他忽然开口,仿若浅浅笑了下:“还是在大学。”
车厢里安静阴冷,他将外套披在她肩膀:“那时候你很出名,可能你不知道,很多人偷偷喜欢你,我宿舍也有。”
“我原本也不住校。”
他停顿,神情柔软像是陷入回忆:“有次校运会,你帮忙登记,我记得那天你穿一身民国风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