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听到熟悉声音:“回来了?”

他那时候还不会问她去哪里了。

云挽脑袋朦朦胧胧,根本想不清楚问题,他靠近,她直觉就是往他身边去。

陆承风像是犹豫了一会。

他没有去拿毯子,而是把她抱去了卧室。

主卧一直是给她睡的,他睡次卧,忙一点就是书房,或干脆睡公司。

结婚之后,主卧他再没去过。

他把被子给她裹好,云挽觉得很热,又蹬掉,意识不清地想脱掉自己衣服。

那时候,是秋天了,天还是有些冷的。

他约莫是没办法,只好用被子把她盖牢。

她扒了一会儿,也不扒了,就那么愣愣盯着他。

脑海里,好像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么多年,他知道她喜欢他吗。

感受到过哪怕一点吗。

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她也会很难过的。

他淡淡道:“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

下一秒,她蓦地哭出声来。

陆承风浑身僵滞,大概不明白她的眼泪所谓何来,要么就是晚上喝酒想到了伤心事。

可是这种情况实在没办法走,他半跪在床边,抽了几张纸给她擦眼泪。

然而她眼泪越掉越多。

云挽红着鼻尖抽噎了会儿,脑袋一热,伸出手软软地抱住了他。

那个拥抱,轻得像羽毛,然而他却胸膛震颤。

她嘴巴擦过他脖颈,很委屈嘟哝了一下:“我怎么这么倒霉。”

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紧绷着身体不说话。

云挽就又继续小声嘀咕:“年纪轻轻,就结婚了。”

他顿了下:“再过两年,也可以离婚,财产方面我不会亏待……”

云挽其实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还是自顾自抽噎,哭得非常委屈:“结婚就算了,还是无性婚姻,呜呜呜……”

“……”

第二天,她醒了。

是各种意义上的,醒了。

她其实喝得不算多,只是不耐喝酒,才反应过度,所以也没到断片的地步。

云挽裹着被子,猛然想起昨晚的事。

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快速掀开被子下楼,却看见瞿婶已经做好了饭,陆承风在吃早餐。

她站在楼梯上,踌躇片刻。

觉得还是回去别见人算了。

然而才往上蹑手蹑脚迈个楼梯:“你不下来吃早饭吗?”

云挽耳根陡然间烫起来。

她惴惴不安下楼,低着脑袋坐他对面,偷偷瞥他。

陆承风吃相斯文儒雅,手里拿着份报纸在看。

见她抬眸,他收起报纸。

两个人沉默。

云挽不知怎么的,有些紧张。她从他眼底,仿佛窥伺出一缕别样的情绪,说不上来,奇怪又带着些许复杂。

他停顿片刻,还是先开口:“关于你昨晚说的事。”

云挽心猛然一条。

“我重新拟了份协议,放在你床头,你有看过吗?”

云挽觉得紧张得喘不上气:“什么?”

他望着她,轻描淡写:“夫妻义务。”

*

他们后来所有的事,都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