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看着天花板,脑里甚至都能显现出他含笑的模样。昨晚黑暗里的那个喘着粗气冷冷的把她按在床上差点窒息的模糊身影又在脑海闪过,黑影的力气那么大,那么的冷,却好似怎么都和他的声音重叠不起来。
他还在故意接话。
飞蛾还在天花板飞舞。碧荷睁着眼睛。
她昨晚都不接话的。
“是啊,”来客的声音又响起,“住不了啊,挤。”
“怎么没想着换个大点的房子?”男人的声音笑吟吟的,还在配合的递着话儿。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笑着干着一切的事。
碧荷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推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客厅来客的声音已经说到,“就是准备换呢。这套六十多的,能卖五百万的样子。他们又想着一次到位,看到了西区的一套学区房,三室的,九十个平方,要九百万。”
碧荷低着头,开始坐在床边找拖鞋。
“现在二套房贷款又紧。首付要付八成。就是他们房子卖了,积蓄搭上,两边老的再给些,这个”
“还差多少?”
白色的连衣裙就在衣柜里,碧荷站起身,林致远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笑吟吟的,似乎没什么脾气,十分配合。
碧荷站在原地晃了晃,闭了闭眼睛。
“唉,我真的是不好开这个口”
似乎又有鸡叫了几声。
“都是亲戚,也没什么不好说。”外面男人含笑,慢悠悠的,“大家都坐在这里了,总可以提出来,一起想想办法。”
闭门会议(10.一百万)
10.
林致远的办法从来都不是办法。
碧荷换好衣服慢慢走出去,只觉得下身随着走路,花瓣还有磨擦带来的不适疼痛。昨晚他的强奸是真的不管从行为上还是心理上。身体受的伤害被他控制到了一定的范围内,但是心理上的伤害,半夜醒来房里的陌生人,被冰冷的手捂着口鼻的恐惧,如烙铁一样的阴茎强行捅入身体的恶心和抗拒,却已经如烙印一样,一直在心里盘旋,不能散去。
王八蛋。
男人现在就坐在沙发上,身姿俊朗,容貌俊美。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嘴角还有微笑。
他在客厅,客厅的光似乎都因为他更亮了起来。
这个人的外形一向突出,总会让人的目光自觉的落在他身上,他生来就是人群的中心。
可是依然是王八蛋。
碧荷站在过道看他,面无表情。
“碧荷,来。”
男人看见妻子,并没有其他暴发户男人惯犯的那种或颐指气使或视而不见,反而含笑对她伸出了手,声音温柔,“你感觉好点了没?”
“不舒服就再睡下。”妈妈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没事。”碧荷摇了摇头。她的视线里是男人气宇轩昂的含笑的脸。哪怕他昨晚那么对她,可到底也是夫妻内部矛盾。到底是丈夫
现在可是二表舅要来借钱。
是外部矛盾。
这么多年她的娘家靠他扶持良多,借资金给单子给路子,大家都过得好了起来。
差首付来借钱的其实也不是第一个。只是以前大多是小打小闹,县城的房价不过京城和S市的零头,亲戚们差的几万十几万,碧荷手里有的都借了,有些都没让林致远知道。
可是闹到林致远面前去的,这才第一个。
看起来也不是小数目。
她不挣钱很多年,可是也知道他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推开了妈妈的手,碧荷慢慢又走了几步。林致远旁边的沙发还空着。
经过打着招呼的表舅妈时,碧荷还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