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唱。”我往后倾仰了些身体,难以拒绝道。
“天涯呀海角”如花缠绵地唱起《天涯歌女》,“觅呀觅知音”
香软歌调停歇的空隙,厢房外突然传起阵聒噪。
半秒后,敞开的厢门赫然多了道高挺的暗色身影。
“阿雨。”熟悉而低沉的两个字足够具有威慑力。
转过头,我错愕地跟大哥面面相觑。
前些日子,大哥确实来过信说自己快要回国。
头次做坏事,没成想被大哥抓个正着……
真是衰成扫把星了。
扫了眼如花,走近后大哥不轻不重地扣住我的手腕,顺势牵着我起身向外走。
红馆外是条寂静的白石路,大哥沉默不言地走在前面,我只好垂着脑袋装鹌鹑。
月水茭白,鲜青芭蕉叶的浅影全然落到大哥的手背上。
从前有空的时候,大哥会抱着幼年的我练钢笔字,彼时我就喜欢盯着他的手看个不停。
大哥的手骨修长,指甲齐整,掌心纹理清晰,关节处还有些细微的褶皱,用力时隐约能够看见手背上有青筋浮现。
练来练去,我的字仍旧不算好看,大哥便会抽出戒尺教训我。
每次都是让我脱掉裤子打屁股。
从小打到大,大哥看我屁股的次数比我自己都多。
“大哥,我们没做什么。”我试图解释。
大哥没说话,唯独腕间束缚的力度收了收紧。
“大哥,我们真的没做什么。”我又争辩。
“惹了身胭脂水粉的味道不够,你还想做什么?”停住脚步,大哥居高临下地问。
我自然不敢忤逆,索性咬住下唇没再出声。
大哥蹙了下眉,用温热的指腹摩挲我的嘴唇,口吻变得温和:“饿不饿?”
听到这句寻常的问话,我误以为大哥不会再责怪自己,晃头晃脑地回答:“我要饿死了。”
后脑勺紧接着挨了记打。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提死,”大哥捏了捏我的耳垂,“不长记性。”
我直言:“大哥回来了,我太高兴了。”
大哥似乎淡声笑过:“想吃什么?”
“红烧肉。”我急声说。
家里请着买菜做饭的陈嫂,不过大哥每次回家都会亲自给我做饭,好吃到我恨不得把盘子舔了。
生病的缘故,每晚睡前我都要泡药浴,此刻大哥站在我面前守着,貌似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哥,你不回房间睡觉吗?”我只露出颗头。
“刚才说我回来了自己高兴,两个小时不到就要赶我走了?”看了眼手表,大哥对我说。
我急忙摆手说没有。
“放下去。”大哥按住我的胳膊。
我听话地照做。
半个小时后结束,当着大哥的面我又光着屁股站起身,伸手要去够睡衣。
睡衣被大哥率先拿到手里,同样没有要递给我的意思。
我不解地看着大哥,刚要说话却被截断。
“到床上躺好。”大哥命令道。
我懵着脸“哦”了声。
躺到床上,我探头偷看大哥的动向。
半分钟后,大哥带着干净的毛笔和两瓶墨水回来,分开我的双腿后坐到正中。
“大哥,你要做什么?”我注视着他的动作问。
“教训你。”柔软的笔尖落到腹部。
我被冰凉的触感弄得颤了颤肩头,这时方才大彻大悟:“大哥,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生你的气?”笔尖由下而上,平稳地添出劲瘦蜿蜒的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