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打我?”我吃痛道。
“没个学生样儿,”瞟了眼我的粉毛,李天王先放过此事,转口说,“明天叫你哥也来开家长会。”
“你这不是置我于死地吗?”我苦眉愁脸地说。
“市中的宗旨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李天王推了把眼镜,敦敦教诲道,“还有最关键的一年,好好努力考个二本没问题。”
说实话,我特别想往他脸上来两拳。
但是我哥从小就教我要尊敬师长,所以我宽容大度地原谅他。
还差半分钟下课,换完座位后我旁边又变成那位埋头刷题的第一名。
“明天把你的制服和家长都借给我。”等李天王走出教室,我对他说。
“凭什么?”同桌质问。
“你不是第一名吗?”我说。
“第一名就该借给你吗?”同桌争辩道。
“这么小气,下次你别当第一名了。”说完,我失望地离开。
“还是这么神经病。”望着我的背影,同桌嫌弃道。
走到校门口,两个保安正举着喇叭维持秩序。顾及斜上方的高清摄像头,偷偷谈恋爱的男女同学搁老远都不敢牵手。
我心不在焉地缓慢通行,暗自盘算等我哥睡着再潜回家去拿制服。
还得想个办法绑我哥。
我哥是我想绑就能绑来的吗?
操他妈的,傻逼校庆,傻逼家长会。
右行,淡紫色丁香覆盖的单行道昏暗安静。
在老地方看见我哥的车后,我加快脚步想要逃跑。
我哥同样发现我的踪迹,起步后宝马按照20迈的速度行驶,依旧能在过街天桥的尽头追上我。
我权当他不存在,在巷口停下要买鸡蛋灌饼。
“我有份吗?”将车泊好,再过几秒我哥便靠到身旁。
“没份。”我往右侧挪了挪。
摊位里的中年阿姨正熟练地摊开薄饼,热气腾腾的视线仅仅停留在刚敲开的鸡蛋壳上。仗着四周无人,我哥从背后牵住我的手。
我假装睥了他一眼,心里早就高兴得要死。
“我把小混蛋哄开心了,”我哥轻易将我看穿,“小混蛋能不能给我也买一个?”
我顷刻便止住内心的雀跃,装模做样地反驳:“少胡说。”
“知道了,”我哥放低肩头,对摊主说,“再加一个。”
摊主喜笑颜开,连声说好。
我有点恼羞成怒,想要挣脱掉他的手。
奇怪的是我哥分明没有施力,我却死活都成功不了。
就像我弱智又傻逼的十七年人生一样。
最后,我和鸡蛋灌饼都毫无意外地遭受傻逼蓝何的绑架。
泄愤似的吃光两个饼,我哥刚好在桥边停下。
“你要杀我灭口?”望着碧蓝的河水,我说。
“我怎么舍得。”迎着夜风,我哥的衣角有些轻微鼓动。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假意按住衣角,暗中靠近我哥。
“阿雨,”我哥顺势将我抱进怀里,“如果现在让你再选一次的话,你还会抓住我的手吗?”
身高的差距下,我轻易将脸埋进我哥的脖颈中,闷声说:“你不想要我了?”
“怎么会,”托住下颌,我哥将我的脸抬起,“哥哥只是想让你自己选一次。”
“无论如何,哥哥都尊重你。”
“不过不要走得太远,哥哥怕找不到你。”
我一如既往地对进我哥那双眼睛,坦白说:“我不想离开你。”
“就算你以后结了婚,我也不想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