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彦辰起初还是满脸惊讶,甚至微微拧着眉。
但在听完江云萝检查完了之后才确定夏文博真正的死因,反而长舒一口气。
“此事不必道歉,若我在场,也会同意的。”
他看向江云萝,缓缓抬臂,拱手:“此事还要多谢群主,没有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即便他本就犯了死罪……”
江云萝点头示意,没有说话。
屋内也再度安静了下来。
夏彦辰满脸疲惫,此时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凌风朔便也没再多留,只是叮嘱了一番他好好休息,这才与江云萝一道离开。
一路沉默。
江云萝进屋泡了壶茶出来,便看他正少见的坐在院子里发呆,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霁月。
眉心一拧,江云萝想起季孤寒败坏时所说的话。
“凌风朔!不知你这把剑当时用的祭品是男童还是女童?”
“午夜梦回之时,你可曾听到过小儿的啼哭?”
眉心一拧,江云萝大步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
她将茶壶放在桌上,替他倒了一杯。
“没什么,多谢。”
凌风朔顺手接过,眼神却还停留在霁月上。
江云萝轻笑一声,干脆挑明道:“你在想……以后还能不能用这把剑?”
凌风朔神色微微一变。
须臾,轻声道:“霁月已跟了我十年。”
十年。
霁月几乎从未离开过他的手边。
如今却有人告诉他,这样一把已经被他当做“最好的战友”的利剑,却沾染了无辜孩童的鲜血。
他眉头紧锁,嘴唇早已不自觉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接着便看一只细白掌心轻轻握住了霁月,将它拿了起来。
“瑶儿……”
凌风朔刚要阻止,便听“刷”的一声。
江云萝已经把剑拔了出来。
银白色的剑身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霎时好看。
江云萝不由得赞叹一声:“果真是把稀世难得的好剑。”
接着话锋一转:“其实此事对你来说……应当是不知者无罪,不止是你,凡是从夏文博手中定制了兵刃的人都是如此,主要还是看你怎么想。”
“嗯?”
凌风朔尾音微微上扬,有些不解。
江云萝便耐心道:“你若是压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魂一说,那夏文博的死,便已经是替那些无辜孩童报仇了,虽然我觉得只死一次,有些太便宜他了。”
“你若是不安心,觉得那孩子的魂魄会附在这剑上,那便去庙里烧香拜佛,或者找大师做法超度,因为人死了就是死了,或者人不管做什么,都只是为了减少自己心里的不安,你若是觉得看到这把剑便难受,那便不用它了也无所谓,总之,看你自己。”
这一番话直白到近乎冷血。
却又没有说错。
凌风朔愣怔了一瞬,便忍不住笑了出来,连连摇头道:“你便是这样安慰我的?”
“你不需要安慰。”
江云萝替他将杯中茶水蓄满:“你只需要有人替你将纷乱的思绪整理好,你便知道该怎么做了,眼下我不是把选择都给你了吗?”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间,凌风朔忽然伸手,将她玩自己怀里拉来。
江云萝没有反抗。
甚至是顺从的落在了他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
“谁说我不需要安慰?”
她听到凌风朔小声的在耳边低喃了一句,随即将自己搂的更紧。
江云萝惊讶了一瞬,动作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