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茶饭不思,每日都要去世子府门前看看外派北上的圣旨到了没有,就连用晚膳时听见门外有个勒马停车的动静,都要提着裙摆飞速跑出去瞧一眼。
又是一日晚膳,郁棠堪堪拿起小瓷匙,耳中便不期然地听到一声马匹嘶鸣的响动,她忙不迭放下瓷匙,匆匆裹了大氅就要往外跑。
一旁的季路元眼疾手快地拦了她一把,“都这个时辰了,不会有圣旨来的,阿棠还是先好好地吃饭吧。”
郁棠被他紧紧箍着腰身搂在身前,手脚一具扑棱着动弹不得,眼睛却还一个劲儿地往门外瞟,
“万一呢?你先放开我,我出去瞧瞧就回来。”
季路元不松手,就这么揽着郁棠坐在他膝头,重新退回到交椅上,“哪有那么多万一?”
他作势要去脱郁棠身上的大氅,“话说起来,阿棠这几日怎么不给我熬补汤了?”
“……”郁棠原本还在挣扎,听着这话,动作旋即便是一顿,“你真要我说?”
季路元不明所以,“嗯?什么意思?”
郁棠抿了抿唇,是个憋着坏笑的忍耐样子,“那先说好,我若是讲明了原因,你可不许生气。”
季路元‘啧’了一声,“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我的脾气哪有那么坏?你说,我绝对不生气。”
“行吧。”
郁棠煞有介事地叹出一口气,眼角眉梢都透出些灵动的狡黠,
“自然是因为怕你再被我补得整晚都投于案牍呀,毕竟较之冬日体虚,寝不成寐更为伤身,所以还是让你睡个安稳觉比较重要。”
季路元:“……”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郁棠是在揶揄他,挺秀的眉峰登时便羞恼地聚了一聚。
“郁!棠!”
季世子咬牙切齿,手指探.进氅衣里挠她的痒,“你现在可真是学坏了!”
郁棠被他捏得弯了眼睛,鸦黑的长睫沾着点浅浅的泪花,清亮的笑声如同银铃震响,愉悦地洒在主屋的每一个角落,
“你,你方才明明才答应过不生气的。”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手隔着大氅去按季路元持续作恶的手指,
“季昱安,你真是个小气鬼,大骗子。”
季路元恼羞成怒地垂首咬她的嘴唇,“所以你这几日不让我亲你,也是为着这个?”
亏他还以为郁棠是在忧心北上钦差一事,所以才没有心情同他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