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潮.息,一股脑地强硬灌进郁棠的耳朵里。

“阿棠头上的流苏掉进我脖子里了。”

呓语般的低哑尾音倏尔上扬,莫名带出两分恶劣,

“好凉啊。”

他沉沉地笑起来,

“不过无妨,马上应该就会热起来了。”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缠.绵的亲吻渐渐变得凶而肆意,季路元吐纳愈重,银白的牙尖叼住那一小块嫩.肉,贪婪无度地反复啃.咬。

郁棠被他吻得呼吸艰难,她向后仰了仰头,被季路元分寸不让地追过来后又软软地扇他巴掌,

“季昱安,你,你能不能……不……咬……”

季路元没接她的话,反倒凑至她耳边,也不知说了句什么。

窗外雨势愈急,小而湍猛的水流顺着回字纹的窗棂一路向下,越过雕花的栏杆,在青石的地砖上汇成一团腾着雾气的泥泞水洼。

屋内的景况与之如出一辙,交椅上的二人相.抵相.拥,同样如潺湲溪流汇入河泽,冲.撞.交汇之势,眨眼便成劲急。

叮铃的震响与流苏的摆动相映成趣般愈发促急,郁棠在那晃动的光晕里湿了双眼,她细细地喘.息着,徒劳又失.神地用力攥住一缕流苏穗子,看着那点璀璨的碎金在她掌心里颠簸散开,再重新落回到季路元的脖颈里。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后知后觉地在这灭.顶的欢愉之中意识到了一个残酷的真相。

那披帛与她身上这件堪称破布的羽衣是配套的,成衣都尚且如此,一件小小披帛,她能指望它遮住什么!

***

大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夜,他们也反反复复地折腾了一整夜。

直至到了最后,屋外雨声渐歇,屋内的郁棠也上气不接下气地拽紧了季路元的头发,直言他若是敢再来一次,她天亮之后便直接搬到郁璟仪从前的公主府里去住,心不满但愿已足的季路元才终于停止发疯,美滋滋地去了旁侧的边厢里为她汲水沐浴。

他快手快脚地在浴桶里蓄好水,尽管前后才用了不到半刻的功夫,可待他返回到卧榻时,极度疲乏的郁棠却已经昏昏沉沉地快要睡着了。

季路元满目柔情地拨开她额间汗湿的发,正想着拧条帕子来简单替她擦擦,受到注视的郁棠却又意有所感地悠悠转醒,她红着眼睛瞪了季路元一眼,奋力挣扎着欲要起身沐浴。

季路元托住她的后背,微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都囫囵托抱了起来。

他们最后一次时玩的有点疯,郁棠的双腿直至此刻还在不受控制地细细打着抖。

季路元用热水打湿布巾,先认认真真地替她敷了一会儿小腿,继而又坐在小圆杌上,力道适宜地替她按揉着酸软的腿肚,而后才脱了自己的罩衫,同她一起泡进了温煦的热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