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近日将任命你代替步重华,为新一任津海市南城分局刑侦支队长,过几天文件就会发到市局。”
“……”
所有人都望着他那挺拔削瘦背影和乌黑短发,半晌吴雩终于转过身。冬季阴霾天光中他面孔泛出冷峻白,但眉眼极黑,这样看着人时候,有种肃静和不动声色气韵。
“我以为支队长不在时常规应该由副队代行正职。”
宋平说:“廖刚是步重华提议提拔起来,上头不信任他。”
“那更不该信任我了。”
“南城支队现行编制中没人能像你一样拥有碾压性资历和功勋,除非从外部空降。”宋平反问:“你想把你跟步重华被绑架案子交给外部新来空降兵处理吗?你不想查清到底是谁把你们关进了密室吗?”
吴雩没说话。
宋平略微靠近,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低声问:“你还想不想亲手查出真相,彭宛到底是怎么死在了内外双封闭密室里?”
吴雩开始没有说话,楼下警车进出和人声喧哗透过玻璃窗,隐约震动安静空气。
他曾经站在这刑侦支队灰色大楼前,抬头仰望天幕下沉重警徽和来往深蓝制服,头顶上无形达摩克利斯之剑令他心胆俱寒。他把自己套进温懦、局促、卑微谦恭面具之下,日夜警惕观察这里每一个人,随时伺机转身逃离,彻底消失在茫茫人海;然而他那时万万不会想到,仅仅不到一年时间就让世事颠转至此,转眼间角色互换,他也穿上了同样制服,不仅成了这里一员,还成了被众人跟随仰望存在。
命运永远在离散来临时候,把他独自推向一条荒谬扭曲道路,一去不能回头。
吴雩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说:“有一天您会后悔选择我。”
“那么我希望到那一天时,你已经把步重华抓回来了。”宋平捞起椅背上警服外套,亲手披在吴雩双肩上,凝视着他深邃锋利眼睛,低声说:
“欢迎归来,吴支队长。”
这可能是南城区刑侦支队史上最荒唐也最悲凉提拔――大难不死,临危受命,没有红头文件公示期,没有同学旧识电话恭喜,更没有鲜花、请酒、招呼与道贺。吴雩从人事那出来时候等于就已经走马上任了,他推开刑侦支队大办公室门,原本忙碌众人纷纷回头望向门口,一个接一个停下手上动作,安静渐渐笼罩了大半条走廊。
孟昭、蔡麟、宋卉、张小栎、下楼来拿报告经侦曹哥、远处楼梯口停下脚步王九龄和小桂法医……一道道熟悉身影或站或坐,有些手里抱着文件,有些还拿着电话。没有人吭声,没有人动作,所有目光都锁定在吴雩身披警服侧影上,仿佛在等待什么。
吴雩反手拍拍身后廖刚,让他与自己一同跨进大办公室,然后抬起头望向面前一张张神情各异面孔:
“有件事我想在今天告诉大家。”
“我想站在这里,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姓解,十三年前独自南下来到边境,执行一项长期跨境潜伏绝密任务,目是为了摧毁长期渗透我国云滇边疆金涉毒电商茶马古道和马里亚纳海沟网站存在,并把马里亚纳安全主管亚瑟?霍奇森送进了监狱,此后又在金三角各个帮派间继续辗转潜伏,这期间我配合警方剿灭过很多条边境运毒路线和贩毒组织,很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又化险为夷。一年前,我受命协助警方把全球通缉毒枭鲨鱼引诱至境内并实施围剿,但可惜抓捕行动失败了。鲨鱼逃出境外,马里亚纳海沟网站下线一年,金三角毒枭对我人头提出数百万高价悬赏,而我代号一夜间传遍了全球贩毒网。”
“出于保护目,组织把我调来华北津海市公安局,让我化名吴雩,在这里我遇到了步支队和你们大家,度过了我人生中前所未有平静时光。”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