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吵架吗。”
“你不舒服,是因为你生病时觉得我们不在乎你,但我们病得更严重的时候,都依然需要处理工作,你的心理和身体承受能力不符合一个成年男性最起码的标准。生在这个家里,最大的问题就是过去给了你太多。”
周燎喉头像在涌血,他们相似的成长环境,如今却将他们切割成了完全不同的人。
“所以周燎,和其他人相比,你几乎什么都有了,可以告诉我你在埋怨什么,又在叛逆什么?”
总是这样,柳明珠处在上位太久,现在只是随意开口的言语都几乎让他窒息,总是带着勒令似地询问,背后藏着的不是所谓的共情和好奇,而是永远也无法理解的质问。
他们之间好像永远也无法像正常的家庭一样相处,所以自然也从来不会对对方有任何敞开心扉的倾诉欲。
“没什么,没什么埋怨的。”
周燎在这一瞬间突然放弃了,他好像能理解柳明珠对自己的感情,就像他听到对方脑瘤可能会危及生命时,在一瞬的担心后,也变成了同对方一样的冷血。
如同柳明珠不在意自己消失的时间,不在意他痛苦的治疗,不在意他过去的乞求,也不在意任何同自己心理和身体相关的病痛。
他其实好像也并不在意柳明珠手术后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因为从自己出生起,他们就很少见面,哪怕见面也很少交流,似乎对方在或不在,都没有什么区别。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周燎觉得有些讽刺。
“我想问一个问题。”周燎站起了身,“你后悔生下我吗?”
柳明珠靠在病床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思绪,周燎等了很久,才听到对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