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办公室里朝夕相处的同事,不对劲想发现不了都难。
“没事。”秦湛看着电脑前的代码,没什么感情地回复。
“哦……。你是不是没休息好,程序员还是别熬夜太多,你看你现在头发还多,以后可千万别熬没了。”这个人开了个玩笑,见秦湛盯着屏幕没什么反应,便耸了耸肩回自己工位了。
中午的时候,秦湛在公司食堂随便吃了一点,下午照例开了会,晚上加了一会儿班便坐电梯下楼去地铁。
因为气压太低,进电梯的时候,几个人看见他后下意识地往旁边角落里靠。
到家后秦湛没吃饭,只是拿出了电脑,在昏暗的房间里,重新把之前的定位数据导了出来。
周燎消失四天了,连带着手机定位一起消失。
他去团建那天因为没有信号,一整天看不到对方的行程轨迹,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的习惯让他有些焦躁。
两条消息直到第二天离开深山上了高速才发过去,他看见对方前一天只是去赛车了,晚上回了那个小家,没有其他多余的行动。
第二天下午回来后,家里没有人,秦湛知道周燎回了自己的家,于是他只是问了来不来,收到周燎答复后,也没再继续。因为期末的来临,周燎几乎是在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
如果周燎需要,他会辅导一点,但周燎在他们呆的那个房间学不进去,他也知道对方一看见代码就头痛想睡觉,过去周燎赶作业时一般都会回去。
他没再过问,只是和往常一样,醒来看一次手机,中午吃饭看一次手机,下班回家的路上看一次手机,剩下的最后是夜晚的监视。
只是在那两天规律的轨迹之后,定位却一下全部消失了,最后的记录停留在新街口的地铁站旁,再也没有任何更新。
在第一时间发现时,他先去做了软件测试,直到确认并非软件问题后,才考虑到手机是否被周燎丢弃这件事。
他打过对方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已关机。
他去过鼎跃,那边说周燎偶尔才来,投资人的行动他们并不知晓。
他在陈羡家附近等待过,对方似乎非常意外,但随即便是警惕和远离,死也不告诉他周燎的行程,只说自己要找,他便会和当初一样报警。
屏幕森冷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在因为夜色降临,已经完全黑掉的空间里看起来有一丝瘆人的森冷。
秦湛紧紧地盯着屏幕,拇指无意识地刮擦着食指的皮肤,那一块上面的皮肉早就被指甲长时间的摩挲给蹭烂,白皮外翻着,还能看到似是新鲜的血液在微红的肉上泛着光。
只是他好像感受不到痛觉。
一直到隔壁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才像是从电脑里回过神,一张冷硬面瘫的脸上第一次看起来有些暴戾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