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中立派的一个姓程的代表领袖约他见面,商谈接下来的选举细节,两人坐在一家私人咖啡馆的包厢里,周暮时听对方提了几个讲稿的纲要,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和人会面一般都是在正经会议室,但候选人主动邀请,周暮时也不好不给合作人面子,对面的男人说完了正事,突然道:“上次的餐厅我看你似乎不喜欢,这次换了个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周暮时有些奇怪于对方的语气,但依旧礼貌道:“很好。”
“这里的咖啡豆是从我在萨尔瓦多的庄园运来的,很新鲜,”男人看向他手边的杯子,弹过手来拿勺子替他搅了搅,动作间不经意碰到周暮时的手,“快凉了,不尝一尝吗?”
周暮时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到桌下,婉拒道:“我不太喜欢咖啡。”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结束谈话,两人从咖啡厅出来,周暮时突然察觉到一股被窥视的感觉,警惕地回过头打量,视野里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怎么了?”程先生问道。
周暮时摇摇头,收回视线时,却在不远处的一块播放着新产品广告的电子屏上顿了顿。
程先生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饶有兴趣道:“周先生对电子产品感兴趣?这是限量版,还未上市,不过我在商会里有些人脉,可以给您……”
“不了,”周暮时打断他,“有人送我了。”
程先生停顿了一下,咧了咧嘴:“您这样出众的人,果然追求者众多。”
“不是什么追求者,”周暮时的语气无波无澜,抬手摸了摸后颈,“是我丈夫。”
男人在原地愣了愣,这时一辆悬浮车开到了近前,门自动拉开,周暮时上车前回过头,道:“提醒您一句,注意安全,安保该升级了。”
说罢,车门合上,驶离了街道。
周暮时坐在后座上,低头时扫见夹在座椅缝隙里的一片干枯花瓣,突然想起,他好像有两天没见到贺隅了。
**
回到家里,客厅里黑着灯,没有人在,餐厅方向却有隐隐的光亮传来。
周暮时听见了一点声音,他脱下外套,不知怎的,没有开灯,径直往里走了过去。
绕过墙壁,眼前亮起幽暗的灯光,只笼罩在吧台周围,面前是一个熟悉的男人背影,正支着长腿倚在座椅里,空气里有淡淡的酒香。
“贺隅。”他叫了对方的名字,目光从一旁开着的酒柜,移到对面Alpha的侧脸上。
贺隅的目光从手里的酒杯移到他脸上来,像是无法聚焦一样眯了眯眼睛,说:“你回来了。”
周暮时慢慢走过去,问:“你在干什么?”
贺隅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没有回答,表情似乎有些微醺,然后扶着桌面站了起来,脚底有些不稳,朝周暮时的方向一歪,被他下意识伸手接住。
信息素混着浓烈的红酒味道扑面而来,厚重又轻佻,贺隅圈着他的腰,埋在他颈间,语气含混:“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周暮时被Alpha倒过来的重量压得难以动弹,不适地挣了挣:“有点事……你先站直。”
贺隅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语义不清的对话:“你去哪里了?外面冷吗?”
周暮时皱眉:“你喝醉了?”
他转过头,看向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半,瓶身的形状很眼熟,正是母亲生日那天送给他们的那瓶酒。
贺隅解释道:“你的柜子里没有酒,我只好开了这瓶……味道不错,但是有些太甜了。”
周暮时不喜欢喝酒,家里的酒柜只是个摆设,里头自然空空如也。
“太甜你还喝了一半。”周暮时面无表情,察觉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