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地富户,共同努力之下, 在宁郡王一行到来之前, 收拾出了一座规模颇大的奢华宅院。
这里原来是宁州首富的一座私人园林, 如今贡献出来, 也是为了和宁郡王搭上关系。
刚来时,孟惜和还不知内情, 看到宁州这座宁郡王府如此奢华, 连宅院里侍女厨娘都配备整齐,不由感到惊讶。
芳信却安之若素, 先推说旅途劳累需要休整,大门一关谢客三天,把一众本地官员的拜见全拦在门外。
三天之后, 他们差不多都收拾好了, 宁州知州、各地郡守等官员都坐不住了, 再次前来拜访。
这事按理需要宁郡王出面接见, 但这日早上,芳信只是躺在躺椅上, 握着一卷书对孟惜和说:“不如你去替我见他们。”
孟惜和以为他懒病犯了, 或是又突发奇想和她开玩笑, 还催促了他两句:“快些起来吧,那些官员按规矩来拜见你, 我一个当侧妃的女子,出面见他们怎么像话呢。”
谁知芳信将书一放,忽然和她大谈起道家阴阳之道。
“道家讲究阴阳相生,却不是指的一男一女,而是一个人身体中的阴阳之气需要平衡。譬如现下,一个劲鼓吹男子英勇健壮,而要女子柔顺如水,就是不对的。”
“阳性的男子更该修阴性的宽容柔和之心,而阴性的女子则要修阳性的刚强坚毅。如此一个人阴阳平衡,才是最佳的状态。”
孟惜和:“……所以呢?”
芳信:“我如今因舟车劳顿,不堪旅途艰辛而病倒了,正是夫人你替我出面应对的时机啊,正好也有利于培养你刚强的一面。”
舟车劳顿是真的,但病倒?他那个身体,每天早晚都练功修行的人,说什么胡话。
孟惜和分不清他是想偷懒,还是真心想让她修什么道家的阴阳平衡。
“更何况,你我夫妻一体,你替我去见客,有什么不合适的。”芳信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去,随即将书往脸上一盖,双手在胸口握着捏了个太平诀。
那个安详的样子,看起来是谁都喊不起来了。
孟惜和没办法,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她去就是了。
她换了身衣服,带着侍女往前厅去见那些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