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痛。
孟取善还托着下巴,坐在孟府的帷幕前乖乖等她,脚边放着她无聊用柳条编的兔子和小狗,用草编的蟋蟀和蜻蜓,摆了一地。
“圆圆。”孟惜和喊妹妹的小名。
“姐姐。快来,你看你喜欢哪一个?送给你。”她指着地上那些小东西,又问,“你去做什么了,做完了吗?”
孟惜和把她拉进帷幕,和她说:“姐姐有办法解决颖王那边了,所以你不用为了躲避进颖王府,就答应嫁给崔竞。”
“只要你不愿意,姐姐就替你去和祖父说,推了和崔竞的婚事,咱们再慢慢挑其他的,好不好?”
她想,也许就和之前退了和崔衡的婚事一样,这次妹妹也会听她的。
但孟取善转了转手里的草蟋蟀,忽然摇头:“不了,姐姐,是我选的他。”
孟惜和感到一阵失望,但心底隐隐又有种“还是发生了”的无可奈何。
“之前和颖王比起来,崔竞是没有选择的选择,现在你能选了,还是要选他吗?”孟惜和不死心问。
她多想让妹妹远离上辈子和她死亡有关的一切人事物。但妹妹还是和崔竞有了联系,早在圆圆之前敢直接带着她去崔竞府上时,她就该明白的。
想到崔竞战死沙场的未来,孟惜和又开始焦虑起来,她拉着妹妹:“圆圆,你就再听姐姐一次好不好,姐姐不会害你的。”
“姐姐,从小你就习惯了给我遮风挡雨,我闯了祸就要想办法替我遮掩周全,但是,照顾我其实不是姐姐的责任。姐姐过于对我负责,让我不会对自己负责。”孟取善忽然说起这个。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做客,姐姐替我选了一套衣服,到了才发现我和那家的小娘子撞了衣衫,别人笑话我,姐姐比我更生气,几次后悔替我选的那套衣服,过了好几年还耿耿于怀。”
“还有我们出门逛市集买吃的,你给我选的糖画,我吃了之后嗓子痛,你又怪自己不该选糖画,早知道给我买点梨汁糖就好了,之后好几年都不敢给我买糖画。”
“我玩水生病了,分明是我贪玩,你却怪自己没看好我。我贪吃撑吐了,你就自己也不吃了,只顾盯着我不能多吃……”
“这样的小事很多很多,虽然我从来没放在心上,更没怪过姐姐,但姐姐一直在怪自己,每次都这样。”
“姐姐,你太累了。要承担自己的生活就已经足够累了,到现在还想替我也一起承担,这样不会把姐姐压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