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不肯妥协,红蓼咬唇半晌,好像是疼得不行了,终于还是走了过来。

刚走到他面前她好像就忍不住了,痛呼一声要跌倒。

谢沾衣立刻抬手去扶,想把她揽入怀中,可红蓼只抓着他的衣袖,哪怕被他接住了,也不肯和他有任何肌肤接触,就那么缓缓跌坐在床榻边,自下而上仰视他。

这个角度很好。

让人有种可以将她完全掌控,为所欲为的错觉。

确实是错觉,因为她甚至都不允许他碰一碰她的手,很快就甩开了他。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谢沾衣淡漠道:“不想让我碰?你要疗伤就得要我碰才行。”

“胡说,以前云步虚给我疗伤,都只是用灵力就行了,怎么到你就非得要接触才行?”

“修习道法不同,疗伤方式自然不同,你觉得他好,去寻他来帮你好了。”谢沾衣盯着她,“你不觉得窝囊吗?你真的都对他毫无怨言吗?沐雪沉如今好好地在大本营里养身体,你却要来这里跟着我,这不全都是为了他吗?你为了他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突然俯下身来,面纱几乎贴着她的脸,红蓼感觉到那如风似烟的质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是因为谢沾衣,是因为暗中的云步虚。

她能感觉到他的灵力外泄,这源自于他们太过熟悉彼此,再这样下去,谢沾衣也必然会发觉。

红蓼猛地后退一些和他拉开距离,那副拒之千里之外的样子,终于还是刺激到了谢沾衣。

一次两次三次,真的够了。

“小狐妖。”谢沾衣将她挤在角落中,退无可退,“你总是跑可达不到目的,不如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试试看,你还能为一个根本不将你放在第一位,只会花言巧语,有一张伪君子面孔的云步虚做点什么吧。”

红蓼瞪大眼睛,看到谢沾衣轻轻挑动面纱。

“你很想看我的脸?你是不是觉得能在这里替他找到什么?”他慢慢道,“那你就来试试吧。”

红蓼终于开口:“我是想看,但只是因为好奇,至于你说的其他那些,你要把我想得那么好那也不错,说明我在你心里是个很痴心的人。”

谢沾衣明显不信她的辩解:“你尽管来摘我的面纱,我不会防备,只要你摘得掉。”

他蹲下·身来:“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你尽可想办法来试。”

“我试什么试。”红蓼反而拒绝了,“我不试了,不就一张丑脸,看了我还怕这辈子都吃不下饭了呢,有那时间我不如多思念思念我夫君。”

谢沾衣猛地抓住她的肩膀。

“你叫他什么?”

“夫君,怎么了吗?”红蓼挣开他的手,“我那柔弱不能自理脾气又好的道祖夫君,如何了?”

谢沾衣:“……”

你说的和我认识的是一个人吗?

“不准如此称呼他。”他瞪着她,“你已经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你要叫也只能叫我。”

红蓼直接笑出了声,看他的眼神轻蔑极了,好像听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谢沾衣没有任何对付女子的经验,也从未有什么女子需要他这样费心对付。

他被如此笑着,突然就很心凉。

良久,他开口道:“你人虽然在这里,心却还在他那里。无妨,时间很多,你会知道该如何选择对你才是有利的。”

“那也确实,就算有一天我愿意多看你两眼,也只是迫于有利的选择罢了。”

红蓼太坦荡了,坦荡得让谢沾衣难看。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到底凭什么?他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爱重痴心?就因为那张脸?”

“你的心胸狭窄,也就只能看到脸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