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灰飞烟灭之前,齐净玉含着最后一口气,远远望着高高在上的道祖。

他本能地唤了一声:“……师尊。”

云步虚闭目侧头,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

本命结界不断抵抗着冥鬼潮的攻击,远在冥界之中的法坛上,谢沾衣一次次因这抵御受到反噬,冥界的冥鬼已折损大半。

但他并未停止,只擦去嘴角的血,将鬼气最重的一波冥鬼潮送进去。

“束云壑。”他烧了张传音符,“该你了。”

魔界里,束云壑睁开眼,扫了一眼手指上的玉牌,看着近在咫尺的魔宫大门,在出去和不出去之间做着选择。

他比任何人都珍惜今日得来的位置,谢沾衣再如何鼓动他,只要对方没离开冥界亲身过去,他就不想亲自过去。

白婴已死,云步虚手中的地之主血脉固然很诱人,但要他亲身去冒险,谢沾衣却躲在冥界里只是献出了冥鬼潮,他还是觉得不公平。

只要有一点危险他就不想去,之前与白婴和云步虚大战一次,他已经吃过亏了。

那时谢沾衣就没来,放了他们鸽子,不然云步虚可能已经死了。

今日还想让他去?

束云壑勾勾嘴角,捏碎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