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他还需要我,我不至于一无是处。”
他全身心地成为郭崇安的精神奴隶,毫无自救之法。
“哥,那个助理,你打算怎么办?”过后两天,郭崇良顺路驾车送郭崇安,便若无其事地问了句。
郭崇安不知道二人的过去,因为,真正的奴隶主,不需要去关心一个奴隶,他只用想办法从奴隶身上榨取价值。
“他出院了就回来了,你不用操心。”
“方卿呢?她要是知道怎么办?”
“已经解决好了,她只能跟我结婚。”
“你就不怕他们俩联手,或者哪天离开么?”
“呵呵......奴隶是不敢跑的,除非我哪天死了。对了,崇良,这件事你帮我瞒着点,不能影响我结婚。”
奴隶、结婚、死。
三个词叠在一起,化身腐烂树皮上吸噬荒竭养料的肉虫,阴冷的秋风吹过,密密麻麻的虫子幻化成黑色蝙蝠,叫嚣着成群掠过,遮天蔽日,蝗虫过境,刺耳的呼啸之后,只剩树根。
后视镜的眼睛轻轻眯起,杀意顿现:
“嗯,哥说得对。”
案发当天,郭崇良避开婚礼纪的摄影镜头,找到郭崇安:
“哥,有人给我发了这个。”
他拿出手机里针孔摄像头拍到的画面。
郭崇安看重自己继承人地位,更看重名声。于是他很快找借口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约郭崇良到新郎休息室。
瞒着所有人。
“对方应该是要钱。”
郭崇安对自己的谈判手段极度自信。
“崇良,你问他要多少钱?”
郭崇良没有说话,两只手插在西服裤兜里,戴着外科手套。他见郭崇安转身,走向酒柜。
他知道,就是现在。
抄起餐桌上事先放进来的刀,快速从后方逼近,瞄准心脏的位置刺了进去。
“呃!”
他清晰感受到刀子扎进去时郭崇安僵硬的身体,也清楚听到他从喉咙里发出的痛喊。
“你干什么!”
郭崇安爆发着挣扎,好在他先有准备,另一手用毛巾包住刀刃,用蛮力将他压到墙上,挣扎间,刀刃与伤口轻微松动,飙出的血被毛巾镇压。
他知道,要速战速决。
于是,握着刀柄往外抽出一截。
咕嗞
心脏收缩,伤口与液体挤压出异物流动的声音,猩红的血飙出前胸伤口,冲上墙壁,飞扬三尺。痛苦的声音传出房间,却被普天同庆的婚礼音乐湮没。
瞬间,郭崇安变得绵软,挣扎的力度骤降,反手抓住他的手不甘心地垂落下去。
“咔......咔......”
瞪圆的眼睛、大张的嘴、喉咙底发出的气体流动的磕绊声。郭崇良知道,他得手了。
笨重的身体如水泥袋瘫软下去,郭崇良将他双腿踢开,掌控着让他跪下,脊背拱起,头抵墙壁。
随后,他趁郭崇安咽气前一刻,凑到他耳边,宣判道:
“你欠他们的不是钱。”
顿了顿,又道:
“是命。”
嗡嗡嗡
墙上的挂钟敲响整点报时,郭崇安跪在墙根,血液不断从胸前的伤口喷薄而出。
满地猩红,郭崇良站在猩红之外,望了眼恶魔高举铁锤的壁画,折身离去。
完整的作案经过由郭崇良本人复现,他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眼睛没有焦距,灯光明明垂直落进他的眼睛,却好像怎么也照不进去。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走到了人生之路的尽头无处可去,沉默着,等着判官的审判。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