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精神层面的东西。从证据来看,谢嘉跟郭崇安做了两年多的情人,现在郭崇安突然为了继承家产跑去结婚,还吊着谢嘉不想分手,谢嘉完全可能因爱生恨,在婚礼上把他杀了。”

秦松破案依靠的是传统方法,讲证据链,讲证人。之前就因为侧写跟柳回笙发生过激烈的争执,虽然事后证明柳回笙的侧写没错,但他还是表示,侧写太过理论,没有证据支持,他以后还是会用自己的方式查案。

照理说,他对谢嘉怀疑值飙升,柳回笙是会说服他的。一论侧写,二论证词,三论证据链。

但她没有,反而说:

“副队说得有道理,这么看,他的嫌疑没办法全排除。赵队,不然这样,派人24小时盯着谢嘉,他之后肯定还有动作。”

赵与凝视她两秒,想问什么,但又没开口,转而看向秦松:

“老秦,那辛苦你一下?”

秦松立即斗志昂扬:“没问题!”

把话撂下,急匆匆折身就走了。

监控室又只剩下两人,柳回笙用食指中指夹起写满字的便利贴:

“我去查这三个人,赵队,您请便。”

经过赵与身侧,胳膊被一把抓住,柳回笙没有回头,似乎猜到她这个举动,眼睛平视前方,眸光淡淡:

“干什么?”

巧妙的是赵与也未回头,两个人一个朝内一个朝外,都盯着前方虚无的空气。

“为什么叫老秦去跟谢嘉?你明知道人不是他杀的。”

“是你叫副队跟踪他的,不是我。”

“你暗示我的。”

“我怎么暗示你?”

胳膊微微用力,挣开赵与的人,娇软的身子慢条斯理转过来,望向冷冽的侧颜,调笑说:

“赵队,你该不会想说,你跟我心有灵犀吧?”

赵与凝噎,咬了下口腔内侧的黏膜,没有说话。

她不擅口业,跟柳回笙的争执每次都占不到上风,还会被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噎到不知道说什么。

跟当年一样。

心情莫名烦躁起来,抬手抓了下头发,把额前的碎发往后薅,短发重新垂下,眉毛一闪而过。

平时留海有所遮挡,刚刚到眉毛的位置,骤然这么一薅,才发现,左边的眉峰有一道1厘米的疤,斜斜的从眉峰往眼睛的角度,很细,但结痂的死肉长不出眉毛,导致匆匆一眼,就能看到断眉。

眼睫微颤,戏谑的笑容似落水的棉花糖,顷刻没了踪影。看向半掩的房门,深呼吸了一下,转而问:

“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去问一下这三个人?”

赵与还在闹情绪,想说你自己去,可“你”字还没说出来,柳回笙下一句就来了:

“我不会开车。”

气得赵与又抓了一下头发。

盘问其他3个情人的过程颇为顺利,大致情况跟谢嘉类似,对郭崇安爱得深沉,知道死讯后茶不思饭不想。

问完已是晚上10点多,二人在路边摊吃了碗河粉。柳回笙照例把香菜全都挑了出来,放到赵与碗里。

赵与本想发难,现在二人已经不是情侣关系了,她没义务帮柳回笙处理不喜欢吃的配料。结果刚说出个“以后”,柳回笙就说:

“别浪费粮食。”

于是赵与又抓了一下头发。

照这么下去,她这头发迟早被抓成鸟窝。

这家河粉是老字号,开了二十多年,从前读书的时候吃过几次,味道一直不错。

赵与吃的速度很快。与其说吃,不如说喝。河粉吸溜进去几乎没嚼,一骨碌就吞了下去。导致她一整碗见底,柳回笙最上面那层都还没吃完。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