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哑

生锈的合叶发出尖细的金属声，柳回笙推着轮椅上的赵与缓缓进来。金属门重新关上，二人落座到审讯桌前。

三步之外，嫌疑桌上坐着一个神态自若的女人

欧阳镜。

她拥有跟欧阳镜一模一样的面孔，穿着宽大的带有编号的灰色囚服，短发用皮绳绑在脑后。清瘦的脸上看不出多少皱纹。跟柳回笙第一次见她的印象一样若非有贾书华这么个二十多岁的女儿，她会以为欧阳镜只有三十多岁。

她从容坐在椅子上，看向赵与的目光十分宽容，似乎能容忍她做的每一件错事跟欧阳镜一样亲和。

“小与。”

她亲切地唤赵与：

“来接师傅出去么？”

隔壁监控室，彭利怀带着佟华一行人坐下，将显示屏分切到审讯室三个人脸上，音响开到最大。

审讯室内，赵与按下轮椅扶手的卡扣，将轮胎卡到地板，冷漠中带着厌恶：

“我想我们可以坦诚一点。你不是欧阳镜，也没资格像她那样叫我。”

“欧阳镜”惋惜地摇头，一如美剧里惺惺作态的神父：

“孩子，你被死神催眠得不轻，连亲师傅都认不出来了。”

一旁，柳回笙冷冷开口：

“Thanatos。”

话音落地，欧阳镜上扬地嘴角在四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沉了一下，速度极快，幅度极小，被隔壁用放大显示屏观看的冯晓静记录下来，同样，也落进柳回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