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那么几分钟,或者又是十几分钟。
突然,柳回笙的手机响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冯晓静紧张起来很可能是绑匪!
柳回笙利索接起,开通免提:
“喂,哪位?”
对方慢条斯理地发出阴恻恻的笑声,音色跟视频里一样粗糙、低沉,像一把生锈的刀在磨刀石上研磨。
“Angel,好久不见。”
经年历月,柳回笙自阁楼之后终于听到了Thanatos的声音,虽然使用了变声器,但她第一次跟她有了对话。
“你到底是谁!”柳回笙急促地问。
“你猜呢?”对方掌控着节奏。
“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呵呵呵......现在你很慌,很焦虑,很无助吧?刚刚跟赵与吵了一架,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跟她吵架!”
“Angel,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你什么意思?”
“事实上,我在你身上装了监听器。”
“什么!不可能!”
“你是不是吵完架之后,进了一个房间,然后,你旁边现在坐着一个女警员。她叫你‘师姐’,我想想,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跟你一起入职的那个小侧写师?呵呵呵......”
冯晓静吓得脸都白了这个绑匪到底是谁?怎么能在警局安装窃听器的?装在哪里?什么时候装的?
慌乱之下,她夺门而出,冲去专案组之前看绑架视频的放映室。
人不在!
设备前,还有负责关仪器的警员,冯晓静跑上去:
“赵队呢?他们去哪了!”
警员朝门口指了一下:
“说是要开会,去会议室了吧?”
“哪个会议室?”
“一楼那个。”
脚步飞快,如马蹄落在鼓面,荡起密集的鼓点和灰尘。
砰砰砰!
冯晓静拍门,大喊:
“赵队!绑匪给笙姐打电话了!你出来一下!”
没有回应,拍门的手掌更加用力。
砰砰砰!
“赵队!忠哥!你们开门啊!绑匪真的来电话了!”
还是没人应答。
“开门!笙姐一个人会崩溃的!你们快去帮她啊!”
大门就跟焊死的墙壁一样纹丝不动。
冯晓静急了,跑去库管那拿了钥匙,咚咚咚跑上去,咚咚咚跑下来,颤抖着好不容易撞开大门,眼前景象却让她愣在原地。
大敞的大门仿佛老太打呵欠张大的嘴巴,一排排办公桌整齐地排列,木格子窗大开,冷空气里外流窜,已经把办公室的气温降到跟外界一致。
冯晓静愣了好几秒,迟钝地走向窗户,只见窗台上脚印错乱
难道,赵与带着人从窗户跳出去了?
跳出去干什么?
有什么任务?
一头雾水的冯晓静赶忙冲上楼,去找柳回笙。
只见柳回笙背对大门,单手从肩标下方取出一片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放下手机,转身,抄进长裤兜里的同时取出一只金属铁盒,把芯片装了进去。
那东西冯晓静认识,是新型监听器。
居然有监听器?
谁放的?
什么时候放的?
柳回笙发现了窃听器,为什么通话的时候还要示弱装一切都被对方掌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