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奇怪么?”
“怪就怪在。欧阳老师,这一批的学生里,其中一个,就是前阵子的连环变态杀人犯罗恒。不仅如此,还有一个人,也让我很意外。”
“谁?”
柳回笙拿着照片,细长的食指从罗恒的位置网上移,落到第一排最角落的男生身上。
那人面黄肌瘦,个子比旁边普通男生矮一大截,连正常发育的女生都比不上,只能站在第一排边缘的矮个子区域,怯懦地站在最外侧,似乎不属于大部队。
“这个人,叫江峰,是去年全托幼儿园的纵火犯。他跟罗恒很像,都是心理疾病导致的报复社会行为,也都是案发之前病情突然恶化,开始行凶。欧阳老师,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人假借心理医生的身份,推波助澜?”
流光落入眸底,映出琥珀的光泽,凝聚成弯弯的一道光线,宛如暗夜深空的钩子。
啪嗒。
门从外面打开,赵与阔步走了进来,修长的身形包裹在警服里,透着凌厉的骨感和风霜。
“阿笙,问得差不多了,老师还要休息。”
话语透着不悦,一是因为柳回笙违反了录口供的纪律起码要两名警察同时在场。二是,柳回笙拿的证据,是梅昭给的。
柳回笙头也没回,仍旧直勾勾盯着欧阳镜,说:
“我还没问完。”
“还有什么要问的?”
赵与阻止她:
“这张照片是梅昭给你的,她的身份本就存疑,照片不能算证据。”
“怎么不算?”柳回笙回头瞪了她一眼。
欧阳镜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可以,柳警官还想问什么?不过,照你刚才说的,似乎你今天不该来问我,而是来直接抓我。”
听了这话,赵与脸上已经不大高兴了,忙收起床头柜上的录音笔,向欧阳镜道歉:
“老师,实在抱歉。阿笙刚刚说的,只是她个人的疑问,她是担心您,没有猜忌您的意思。”
柳回笙却打断她:“我就是在怀疑欧阳老师。”
赵与拉住她的胳膊,咬着牙低声说:“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再录口供么?”
柳回笙言之凿凿:“但是,我希望问话的过程光明正大,所以不能有嫌疑人的亲属在场。”扭头看向欧阳镜,“欧阳老师,您说呢?要是您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这关您都过不了,别提警局入档了。赵与是您学生,又是这次的专案组长,她就这么回去,恐怕也不好交代。”
欧阳镜宽容地笑笑,幅度依旧很小。但这个笑容基本说明,她认同柳回笙的说法,或者说,她被逼得,只能配合录口供。
“活动我参加了,照片的确是那时候照的。但是,你不能因为一张照片,就把我定义为凶手,我只是服从安排,参加了慰问活动而已。如果有直接的证据,我可以跟你回拘留所,好好配合调查。如果没有,恐怕抓人的流程批不下来。还有其他想问的么?”
这么说,还真有。柳回笙磊落地往下问,音量甚至拔高几分:
“您的腿,是怎么回事?明明没事,为什么要装残?”
赵与把柳回笙往外拉了一截,音色骤低:“老师的腿跟这个案子无关,她有她自己的用意。”
柳回笙回头看她,眼神透着警告:
“什么用意?赵与,不是你说的么?让我平等地怀疑每一个人,除了自己之外,没人可以相信。之前你怀疑师姐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么?现在我问欧阳老师几句话,你就推三阻四。怎么?你跟欧阳老师之间的感情就是真的,我跟师姐的感情就是假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与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