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欧阳镜，会是谁呢？

脑子里像是接通了无数根电路，似乎哪一条都能亮灯，却捋不出一条连贯的线路。

“阿笙，阿笙？”

赵与唤了两声，才把她从头脑风暴里唤醒。

扭头一看，赵与乖乖巧巧地躺在病床上。右手打着石膏固定在脖子上，左手掌心向下摊平打着点滴，那样子似第一次剪毛毛被架在凳子上的拉布拉多，一颗躁动的心上蹿下跳，又不敢真的动弹，透着一股清澈的笨拙。

“呵呵......”须臾间，烦恼全无，“你怎么这个表情？”

赵与苦恼地说：“我动不了。”

“右手打石膏，左手打点滴，当然不能动了。”

“我想牵着你。”赵与苦哈哈地打申请。

“干嘛？”柳回笙愉悦地动了动眉梢。

“就是想牵着你。”

“你有肌肤饥渴症？”

“对。”

柳回笙瞪她一眼，附身，在她额头点了一下：

“Madam，骗人可不许啊。”

赵与垂下眼眸，沉默片刻，缓缓说：

“刚才，佟警官他们说那么多，我担心，你今晚又睡不着。”

柳回笙沉吟：“本来是睡不着的，但有你啊。”

赵与自责：“我现在，连牵你的手都做不到。”

柳回笙抬手，小心翼翼握住她石膏之外的右手，拇指在手背摩擦两下，音色温柔：

“这样就行了。”

赵与眼眸一动，才终于被安慰了几分，用力点头：

“嗯。”

柳回笙怅然地凝望着她，眸中全是深情：

“赵与，我总觉着明天还会发生意外，Thanatos肯定还会再做什么。但是，有你陪着，我不怕的。”

赵与落进那双眼波流转的眸子，看着看着，目光下移，从眼眸落上嘴唇，看着那两片嘴唇不断开合，似春风里绽放的柔嫩的花瓣，心尖一颤，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别怕，万事有我。”

第133章 奸細（一）

第133章 奸细（一）

那时候, 日子过得很慢。

眼睛睁开已经天亮，阳光把窗帘劈开一束缝隙，偶尔能看到一闪而过的麻雀。在床上动两下, 有时会不小心碰到手上的耳朵, 疼得抽气。赵与就会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帮她吹气。

早饭由医院的工作人员送到楼上，赵与的右手不方便, 每次都是柳回笙帮她剥的鸡蛋。然后看她一口塞一整个堪比猪八戒吃人参果，就会一边数落她，一边把牛奶推上去。而柳回笙还是喜欢喝奶茶。赵与深觉那东西对身体康复不好，又不敢说, 只谨小慎微地提醒一句“医生让多喝水”。

由于这起案子牵涉比较广, 佟华为防意外, 要求她俩只能在自己病房待着, 不能见陈豆豆。

期间重案组集体来探过一次病，秦松言语间皆是担忧，怕刺杀赵与那几人还有同党，朝夕不安，也怕陈豆豆惹上刑事官司, 前途尽毁。小飞更是隔三差五打电话，问赵与, 有没有办法救一下陈豆豆。

答案是肯定的。

“只要抓到催眠的幕后真凶, 真相大白，就能证明她是无辜的。”

只是真凶是谁？怎么抓？尚是个问题。

小飞还想问, 被忠哥打断：

“这个案子是省局的人直接下来负责, 人多，程序也多, 没那么简单。你先让赵队她们好好休息，等伤养好了再说。”

于是，一行人留下看病的礼物和补品，又相继离去。

除夕是在家里过的。

上午出院，下午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