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生什么啊。就,她说要去找朋友,我就把她放下去了。”
秦松愤然指责:
“胡斌,别以为不说实话就能混过去!我不妨告诉你,当时车上那个女乘客已经失踪了。不仅是她,最近蓊城频繁有女性失踪,已经12个人了。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们合理怀疑,你跟这起连环失踪案有关系!”
胡斌吓得嘴白,肥硕的脸没了血色:“不是,警官,这真不关我的事啊!她真的下车了!”
“为什么半夜在一个那么偏的地方下车?”秦松继续问。
“因,因为,当时我开了几句玩笑,她不高兴,自己说要下车的。真的,警官,她是自己下去的!”
“开了几句玩笑?什么玩笑?”
“就......”
一边是连环失踪的指控,另一边是难以启齿的“玩笑”,胡斌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顶着风险坦白
夜间的网约车开得比平时慢很多,胡斌第四次从后视镜打量后座的长相标致的唐子珍,笑着问:
“妹妹,跟男朋友吵架啦?”
唐子珍沉浸在被背叛的愤怒中,冷声道:“他死了。”
“嗨哟这话说的,看来把你气够呛。没关系么,分了再找一个。”
“嗯。”
“像你这么漂亮的,追求你的男的肯定多了去了,何必跟一个不知道疼惜你的男人较真呢,对不对?”
唐子珍没说话,胡斌又开口,语气透着几分猥琐:
“说真的,他搞过你没?”
唐子珍唰地瞪向他:“你说什么?”
“就是搞过你没?你俩做没做过?”
“你有病吧!”
“这话说得?妹妹,哥哥是过来人,这不关心你嘛?”
“我要下车。”
“这怎么还急了?这儿离你家还有3公里呢,你这两条腿又长又直,走回去,那不累坏啦?”
“我要下车!”
“妹妹,你听我说,我”
“不让我下车我报警了!停车!我要下车!”
前一晚的经历在平铺直叙中展开,女人的嘶吼仿佛就在耳边,胡斌耸着肩膀,收着脖子,眼睛不敢看秦松,只盯着桌面。
“然后,我就让她下车了。”
秦松勃然怒斥:
“你半夜三更骚扰女乘客,然后让她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下车,你是个人啊你!”
赵与摁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怒。眼睛自始至终盯着胡斌,质问:
“你在哪里放她下去的?”
胡斌不敢多说一句话:“就,工地那边。”
赵与一凛十三坝修建地铁站,施工场地围了四个足球场那么大。路况复杂、没有监控,唐子珍失踪的具体位置极难定义。
对比昨晚胡斌开车进入十三坝前后的监控,24个路口,进出的行人少之又少,手上均没有大件行李箱或可以装下一个成年女性的容器。车辆也都是在合理时间内经过,没有超过10分钟。
但,一个活生生的人,不会凭空消失。
“老秦,带警犬,唐子珍可能还在十三坝里面。”
或者,其他失踪者,也都在那里面。
赵与即刻动身,脚步飞快夺门而去,边走边交代秦松,抵达办公室时,柳回笙已经站在最前方,替她说了她本要说的话:
“一组、二组、三组的同事集合一下,有新线索,需要进行地毯式搜索。”
咚咚咚......
鼓槌落上鳄鱼皮制作的鼍鼓,紧致厚实的皮囊发出沉重切细密的声响。闻声间,数辆警车抵达十三坝地铁站施工场地,脚步滚滚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