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打算先把人送去医院,奈何路上太堵,足足10分钟都没过来。
“豆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柳回笙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没有,就是有点想吐。”陈豆豆有些虚弱。
“应该是吸了点毒烟。没事,等下我送你去医院。”
“副队去开车了,还没过来。”
“行,那我陪你在这等他。”
陈豆豆嘟囔着嘴,溜圆的眼睛泛着泪花,强撑着没有掉眼泪,哽咽着说:
“师傅,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柳回笙晃了她一下:“没有,怎么这么说呢?你现在没事,能蹦能跳,你不知道我多开心。”
陈豆豆忏悔:“可是,你最近因为赵队的事情,那么焦虑,我还让你担心。”
“怎么会?小笨蛋,我是你师傅,当然会关心你。而且......赵与的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
“真的?”
“嗯。”
柳回笙点头,松散的头发微微晃动,好看的面庞在路灯的映照下格外清晰。
“赵与就是赵与,不是死神,也不是其他的谁。”
她的眼神平淡且笃定,就像陈述一幅画上的颜色分类一样,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犹豫。
陈豆豆凝望着她,确认柳回笙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坚强的那股劲瞬间就没了,吸了下鼻子,当即就抽噎起来。
“那就好。”
说着,抽噎的频率越来越快,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柳回笙慌了,忙问:
“怎么了?哪不舒服?”
陈豆豆一下子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
“呜哇”
“怎么了怎么了?”
“我,我刚一直忍着没说。”
“怎么了?你说。”
“我手受伤了呜呜呜”
“哪里?给我看看。”
“就,就这儿,感觉断了,好疼啊”
“断了?应该没有,你还能动。看样子是皮外伤。”
“呜呜那也好疼!破这么大一块皮好多血呜呜呜呜”
其实,伤得不重,仅是手肘的地方擦伤了一小片,血都没有成滴流下,乃至医护人员也没有帮她处理,让她去就近的诊所消下毒。
可那是陈豆豆,破点皮都会以为手断了的陈豆豆。于是柳回笙耐心地哄她,又是拍她的背,又是帮她吹伤口,直到秦松终于把车开了过来,才把人送上车。
“小柳,我先送豆子去医院,你去帮下赵队和忠哥。”
秦松朝后门的方向指了下。
“赵与?”
柳回笙顺着指的方向望了眼,人群拥挤处,赵与站在一辆轿车上,颀长的身形格外醒目。
消防车停在后方不远,但成堆的违停轿车堵在后门的位置,消防进不去。短时间内找不到车主,赵与带着忠哥,号召围观的市民一起推车。
寒冬腊月,她只穿一件T恤,袖子撸到手肘,从轿车顶部跳下,跟几个男人一起将皮卡推到旁边。然后是几辆小轿车和SUV,一辆接着一辆,直到大路空出来。
“一、二、推一、二、推”
“前面那辆车也挪一下!”
“大家再加把劲!后门这里消防进去可以救很多人!”
她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濡湿了头发贴在额头上,腰部似一张拉满的弓,劲瘦却充斥张力。忙碌、热血、满头大汗,似工人阶级雕像里手持红旗领头的那一个,散发着张狂的神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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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彻底扑灭已经是深夜,消防和公安机关对整栋大楼排查后顺利进入扫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