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斥责：“所以你就非法潜入警车, 窃听警队机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违法的！”

“知道知道！我这就出来！我出来......警，警官, 别抓我......”

被赵与那双刀子般的眼睛瞪着, 任谁心里都会一颤。那记者赶紧从后备箱钻出来，踩地的时候, 腿脚发软, 一下子瘫了下去，跪坐在地上求饶：

“警官, 我也是打工的，领导让我干啥我干啥。你看，你看！是他让我钻警车的，这是聊天记录，真的是他叫我钻的。他说再挖不到料就要开除我，我没办法啊警官！”

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赵与收起手枪，陈豆豆从花坛赶紧跑过来，把人搀起。

“赵队，这怎么办？”陈豆豆问到。

在大是大非面前，赵与是很有原则的：

“我理解你打工有难处，但是法律有法律的规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心里要有把尺。跟我回警局做个笔录。然后把你偷录的东西，全都给我。”

“好，好的。”

陈豆豆长舒一口气，叹到：

“天呐，还好只是个记者。刚听到声音的时候，我还以为嫌疑人就在车上呢，吓死了！要是不说，谁知道后备箱藏了个人啊？师傅，刚才你”

转头看向柳回笙，生生愣住。

只见柳回笙入定一般站在原地，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敞开的后备箱，又像透过后备箱盯着后方更深的东西。

“师，师傅，你怎么了？”

押记者上车的赵与发觉不对，手掌一推把车门先关上，询问：

“怎么了？”

柳回笙震了一下，像勾魂者突然之间把魂魄还给她似的，脑海中闪过一记光电，启唇，错愕地望向陈豆豆：

“你刚说什么？”

“我？我说......”陈豆豆想了下，“我说，师傅，你怎么了。”

“前一句。”

“我说‘我还以为嫌疑人就在车上’。”

“不是，再后面一句。”

“后面......噢，我说‘谁知道后备箱藏了个人’。”

“对！”柳回笙如同抓到救命稻草。

“怎，怎么了？”陈豆豆被她几乎入魔的表情吓到。

柳回笙看向赵与：“从一般思维来看，很难想到，有人会为了偷听案情，自己爬进后备箱。那是因为我们会用固化的思维去想事情。”

赵与似乎明白她想说什么，于是问：“你是指，汪倩这个案子，嫌疑人也用了类似的手法？”

柳回笙用力点头：“对，你知道鸟笼效应么？”

“鸟笼效应？”

“心理学家詹姆斯送了一个鸟笼给他的朋友，那个朋友本来不想养鸟，但是每天看着鸟笼，他就产生了‘鸟笼里必须有鸟’的心里暗示，最后买了一只鸟。就好像你有一个书柜，那你就下意识地会想用书把它填满。这种固化思维的心理暗示，每个人都有。”

“你的意思是......汪倩消失，警方会下意识地以为她已经遇害？”

“对，而且那根脚趾从化粪池搜出来，我们就条件反射以为她被分尸。但，鉴证组这么多天，也只找到一个脚趾，身体其他部位都没找到。”

嗡

平稳前行的思维突然撞破铁门，脑中发出剧烈的铁板撞击的轰鸣，随后，余震带着绵绵不绝的声音逐渐减弱，赵与才从铁门钻出，豁然开朗。

“汪倩，有可能没死。”

柳回笙的手在发抖：“非常有可能。而且，你还记得么？鲁安德一整晚守在客厅，汪倩都没有出来过。”

赵与补充：“落地窗出口的钥匙，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