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回笙滑动进度条，把画面调到“我没有杀她”的地方。

“这里，他说‘我没有杀她’的时候，话音加重，上半身前倾，目光很坚定，没有漂移，也没有虚浮。在后面说到‘她那天晚上回卧室就锁了门’，手上还多了很多诠释的动作。这些表明，他在描述一件真事。并且，如果人是他杀的，那么他的重点应该在解释自己当晚做了什么，以及他没有杀人动机，没有作案时间，以洗脱嫌疑。但，他整个直播，大部分时间都在认错，和求汪倩回来。说明，他觉得汪倩没有死，并且，在某个地方关注着他。”

这番解释没有说服沈伟，腮帮的肌肉肉眼可见地绷紧：

“那汪倩这一个星期会去哪？她怎么出去的？我昨天又提审了魏莎莎，她亲口承认，卧室窗户的锁芯是她换过的，只有她一个人有钥匙。就是为了防止鲁安德再找别的小四小五，也从那个窗口进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汪倩那晚根本不可能从卧室里出去。唯一的可能，是魏莎莎跟鲁安德杀了人之后，一起把人从那里运出去。或者，他们在别墅里面完成了分尸，把尸块排出了下水道。”

柳回笙想了想，提出质疑：“可是，鲁安德跟魏莎莎的口供都说，汪倩当晚回卧室锁了门。”

沈伟觉得可笑：“如果人是他俩杀的，那一切口供都有可能是编的。可能门根本就没锁，或者，他们有办法把门锁打开，这些都是可能的。”

叩叩！

正讨论得激烈，房门被敲了两下，一个警员探进半个身子。

“沈队，汪倩的助理来报案，说鲁安德杀了汪倩。”

陈豆豆唰地站起来：“啊？”

赵与疑惑：“是不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姓吴？”

柳回笙补充：“吴三秋。”

警员点头：“对，就是她，她还带了一份视频资料。”

沈伟点了点头，朝柳回笙递了个眼神：“小柳，一起去看看？”

柳回笙颔首：“好。”

吴三秋是哑巴，耳朵能听见，只是单纯地哑，据说是小时候发烧导致的。从10年前汪倩刚开始在影坛崭露头角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跟在身边。一来做事勤快，二来不会泄密。

她能发出一些简单的声带的震动，时不时着急的时候，会发出“啊”“啊”的声音，但是串不成语言。

她带的证据是一段视频。严格来说不算证据，顶多算佐证

一个从卧室衣柜顶部斜向下的镜头。

汪倩失魂落魄地冲进卧室，转身用身体关上房门，飞快落锁。

当时她穿的短袖短裙，看样子是夏天，而非案发当日。

“开门！把门给我打开！”

视频里，门外的鲁安德声音穿透门板，格外暴躁，似乎是喝了酒。

汪倩用力抵着门，浑身都在发抖：“我不会开的！你喝醉了！你要打我！”

谩骂持续传来：“你他妈的给我打开！别给脸不要脸啊！”

“我求你了！别进来好吗！”

“我告诉你啊！你不打开，我有的是办法进去！”

随后，门外安静了两分钟，很快，传来两声清脆的金属声。

嗒！嗒！

听到这里，柳回笙震愕，把进度条往回拖了几秒，将音量放到最大

嗒！嗒！

是开锁的声音！

几乎是一瞬间，门板就从外面推开。汪倩被用力撞倒在地，鲁安德摇摇晃晃进来，掐着汪倩的脖子就打了好几个耳光，然后用力把脑袋往地板撞击。

“妈的！臭婊子！还敢关门！忘了我是谁了是吧！你跑啊！跑！妈的！打死你！我打死你！”

视频往后，便是长达1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