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是跟当年一样。但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已经不是赵与了。”

那一瞬间,她清晰感知到赵与长大了。

长成了一个,不用再依恋任何人,具有独立人格的灵魂。甚至有天可能失去她柳回笙也能活得很好的那种独立。

兴致缺缺地从飘窗下来,“我去洗澡。”

打开浴室门的瞬间,本该在套被子的没有说话的人却追了上来,从后方抱住她,两手交扣地锁在身前。

“喂你”

刚说两个字,身体就被人从后面抱住,力度不轻不重,不会让柳回笙真的疼哭,却又让她感知到猛烈的口口口。

不悦和酸涩的感情原本在夜空下滋生,平静的海浪于风中咆哮,浪花一层接着一层,很快又掀起惊涛骇浪。负面的情感在生生不息的浪涛中冲刷干净。原本格外重要的一切,似乎又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起码,柳回笙知道,当下的赵与爱她爱得不发自拔,深入骨髓。

意识稍稍恢复的时候,身体正软绵绵地泡在浴缸里。热水的温度通过每一个毛孔渗进皮肤,将每一颗细胞泡得丰盈充沛,骨头一并也软了下去,舒服极了。

喉咙间发出舒适的哼声,浓密的眼睫缓慢掀开,白雾缭绕中,天花板的颜色若隐若现。抬手,想揉两下眼睛,却发现手正被人握着,顺着方向看去,只见搭在浴缸外的右手被某人双手捧着端详。

“干嘛?”柳回笙问,嗓音因使用过度变得沙哑。

赵与坐在浴缸边的小板凳上,捧着她的手,似捧着藏宝图,深邃的眉眼满是柔和:

“你的手好看。”

她说。

柳回笙对一切的夸赞都很受用:“现在才知道?”

“也不是。”赵与摩擦着她掌心的纹路,“就是今天才感受到,断掌的魅力。”

“你不也是断掌么?”

“嗯,左手断的,右手花的。”

“我怎么记得你左手是花的?”

柳回笙说着将她的手反抓过来,在迷蒙的雾气中审视,得到答案后,悻悻努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