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对她而言,没有价值。”

“老师?”

“她在我身上,没有实现过她的价值。所以,我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冷漠的旁观者。”

“您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那些她帮过的人?”

“呵......”欧阳镜满意地微笑,“赵与,我说过,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总是一点就通。

“你们那个案子,我略有耳闻。前两天,市局的人来探我的口风,被我打发了。她这个级别的侧写师,如果出现了巨大失误,侧写结果跟凶手完全不一样。只有一种可能有一个更厉害的人,完全拿捏她的想法,让她跟真相背道而驰。

但,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同时拿捏两个人。尤其,其中一个还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是么?”

赵与将这番话的弦外之音理解了一下,问:“所以,老师你也觉得,赵玲就是凶手,我们没抓错人?”

“我没这么说过。”

欧阳镜立即撇清关系:

“我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而且,你们的案子,你有保密的责任,明白我意思么?”

赵与明白自己刚才越界了,赶紧纠正:“是,老师,我考虑不周了。那柳回笙的事,您看,有什么办法么?”

欧阳镜想了想,年过半百的眼睛清亮得宛如剔透的玉石,片刻后,开口道:

“柳回笙的自尊心比一般人强。她能接受自己不被重视、不被看好,甚至能接受自己被质疑,但不能接受自己不被需要。”

梧桐树下。

信念完了,方卿走了。

事了拂衣去。

嗒,嗒,嗒......

另一人的脚步从梧桐树后传来,平底皮鞋在柏油马路的街道上发出的声音,果决却又谨慎。

柳回笙捏着信纸,回头,只见赵与信步走来,停到自己面前,一字一句道:

“阿笙,我现在需要你,整个重案组都需要你。”

清风拂起发丝,慵懒地挂在柳回笙秀挺的鼻梁,眉眼一弯,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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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组,接连碰壁的几人正在办公室里展开激烈的讨论。

陈豆豆右手包着纱布:“啊怎么办嘛!现在都说赵玲不是凶手,赵玲又一句话都不说。”

小飞咬着笔杆:“这就邪门儿了。上周明明证据确凿的事情,突然死了个盛宝科,就得推翻重来。”

副队长秦松神情严肃:“照我看,杀盛宝科的估计另有其人,有可能,赵玲还有一个同伙。”

忠哥点头表示同意:“我也觉得。同伙犯案的概率比较大。那天做完口供,赵玲不是问了一句盛宝科么。晚上人就死了,说明赵玲是知道他会死的。”

韩兵举手:“会不会毒就是赵玲下的?这样她就算待在看守所,也能完成隔空杀人。”

小飞摇头:“我觉得不对。盛宝科家里一整面墙的酒,谁知道他晚上开哪瓶?”

秦松叹气:“所以,还是得提审赵玲,问她是不是有同党。”

陈豆豆苦恼:“要是师傅在就好了,一个微表情就能看出赵玲有没有撒谎。”

小飞拍她:“叫你别那么依赖笙姐了,要学会自立自强好不好?”

“啊!”陈豆豆叫了一声,“很痛哎!”

“对不起对不起......你这手还没好啊?”

“哪那么快?没看到包纱布呢嘛?”

“可是......我听小水说,你就破了一个小口子......”

“小口子就不能包纱布了吗?我怕疼还不行啊!”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