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回笙宽慰地拍拍她的肩:“好了,不逗你了。”
“那怎么说嘛?这个孔繁真的很像啊。”
“的确,她跟侧写结果十分吻合。并且,从死者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淤伤来看,凶手力气不大,在搬运的时候才会造成那些伤痕。”
“对啊,等下我们直接带她回去吧?”
“豆豆。”
“嗯?”
“无论什么案子,都不要先入为主地给一个人定罪。”
“嗯......什么意思?”
柳回笙耐心地解释:“听过珍珠项链的故事么?”
“什么珍珠项链?”
“有一个妇人,她有一串很漂亮的珍珠项链。有一天,项链不见了。她怀疑是邻居太太偷的。那之后,她觉得邻居太太的眼神在逃避她,表情也鬼鬼祟祟,甚至行为举止都很可疑。但最后,她在收纳盒里找到了珍珠项链,再去看邻居太太,又觉得她和蔼可亲,慈眉善目。就是说,在破案的时候,尤其侧写这一行,除非在这个人身上找到破绽和线索,否则,不要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犯人。这样很容易办错案。”
陈豆豆这才明白她的用意,眼神笃定地点头:
“嗯,师傅,我知道了。那等下你跟赵队问,我来做笔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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蓊城医科大学南区,一所名为盼春的凉亭里,孔欣的妹妹,孔繁,坐在没有靠背的石凳上,两手放上石桌。
她扎一个高马尾,上身一件白T,下面一条淡色牛仔裤,裤脚边缘洗得起毛,板鞋脱胶后断开一道黑色的痕迹家境清贫,很爱干净。
狭窄的圆石桌只能放下一个小围棋盘,如今放着四瓶矿泉水,四人分别坐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石凳。柳回笙坐在孔繁对面,赵与陈豆豆分坐两侧。
老规矩,赵与负责提问,柳回笙负责观察微表情和行为动作。
孔繁很本分地坐在位置上,如其他大学生一样,面对三个警察,手会紧张地握起,但脸上的表情又充满疑惑:
“警官,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赵与发挥她无表情的优势,平淡解释:
“我们最近在查当年孔欣的案子,想问你一些细节。”
“姐的案子?怎么了?”拳头攥得更紧。
“有一些可疑的地方,所以来问问你,你如实回答就行。”
“噢......好。”
于是,赵与按照之前大致商量过的,开始问孔欣相关的一些问题:
“听说孔欣当年成绩很好。”
“对,姐读书很用功。她住校,周天晚上要回学校,她每次都是吃过早饭就走了。”孔繁的眼神充满骄傲。
“你也不错,听说你们村这些年只出了两个大学生,你就是其中一个。”赵与意有所指。
“要是姐没出事,她能考上更好的大学。”孔繁垂下眼帘。
“她很可惜,不过你的蓊城医科大也很好,临床医学很有名。”赵与再次将话题引到她身上。
“其实我成绩以前很差,尤其数学,次次不及格。后来姐帮我辅导,才稍微好一点。”
“她好像经常给人讲题,你父亲说,以前周末的时候,还会有同学来家里写作业。”
“嗯,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好不容易考上重点高中,就互相帮一下。”
“孔欣有没有玩得好的朋友?”
“没听她提过。”
“你也是十四中毕业的,没在学校遇到过么?”
“她出事的时候,我刚上高一。而且他们高三,学习压力大,我们都不在一栋楼。我唯一认识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