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是板上钉钉没他的指望了,无异于帮北阴王搬开了一块拦路石。
楚陵敛眸,轻声吐出两个字:
“当真。”
他前世叩过数不清的神佛,拜过无数座的庙宇,求海晏河清,求四海升平,求他的父兄平安喜乐,最后却众叛亲离,在天下人的唾骂中背负着罪名死去。
誓言吗?他不信。
神佛已经弃过他一次了,所以也就无谓第二次了。
楚陵的眼神格外真诚,因为他前世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也最知道一个人发自肺腑的神情是何模样,连闻人熹锐利的目光都未能瞧出半分虚假。
“……”
一阵冗长的静默过后,闻人熹终于有所反应,只见他缓缓倾身靠近楚陵,一双眼睛凌厉上扬,漆黑的瞳仁藏着某种耐人寻味的情绪,意味深长道:
“那我可就记住王爷的话了。”
“我这人记性好,也较真的紧,将来王爷若是不记得今日立下的誓言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帮王爷记起来的。”
千刀万剐嘛,容易,他以前在军营又不是没有剐过活人。
楚陵闻言笑了笑,然后起身朝着内室的檀木桌走去,只见上面摆着一个金色嵌满宝石的酒壶,还有两个同样精致的酒樽。他抬袖徐徐斟满,然后自己端着一杯,给闻人熹递了一杯,低沉的声音漾开一片靡靡酒色:
“世子放心,本王言出必行,饮下此酒,便算誓成了。”
闻人熹盯着对方递来的酒樽掀了掀眼皮,心知这是要喝交杯酒了,不过他最讨厌那些腻腻歪歪的规矩,直接伸手接过,当着楚陵的面仰头一口饮尽,辛辣的酒液淌过咽喉,刺得他无声皱起了眉头。
楚陵意味不明的赞道:“世子好酒量。”
闻人熹不悦挑眉:“王爷不喝?”
楚陵却轻晃酒樽,低眉浅笑:“一人喝足矣。”
房中暖情助兴之酒,一杯最佳,两杯便失了理智,浑浑噩噩也无甚趣味。
“你……”
闻人熹面色微变,终于意识到刚才那杯酒或许还掺了些别的什么东西,他身上无端涌起一股燥热,呼吸急促,眼尾晕开一片浅浅的情欲潮红,他强撑着从床边站起身,脚下却似踩了棉花,下一刻就发软跌倒,猝不及防被人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