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沈修年是什么关系,指望他低头认错与她好好过日子不成?
“回城。”
柳扶楹冲着外头喊,马车这才继续跑了起来。
她没赶沈修年下车,并非是照顾他的面子,而是有事想要探听。
沈修年亦是如此。
“婆母如何了?”柳扶楹耐着性子。
沈修年此时的脾气已经软了许多,问起母亲,他也是担忧更多,回说:“太医昨日来看过了,说母亲是心魔缠身,吃药也只能让她安神睡的好一些。”
“她到底是你的亲生母亲,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那个与她最亲近的人,可我瞧你对她也并不十分上心,真打算要她余生都只交给我一个人来照顾了?”
她这话并非是责怪的语气,而是多有操心之意。
否则,沈修年怕又要发作。
沈修年瞥她一眼,琢磨她话里的意思,想起下属也曾同他说过在战场上不要太过拼命,死亡不是战争的最终意义,他死了,沈家怎么办,他母亲怎么办。
柳扶楹大概也是想劝他对母亲多关心一些。
“她是我的母亲,我怎么会不上心。”
他就是为了母亲,这才破了曾发过此生非姜素素不娶的誓言,转头娶了柳扶楹进门。
“可我方才听你问我昨晚去哪了,是你到入了夜才想起来为你母亲来寻我?”
“并非如此。”
当时母亲病发,他费了好久的劲儿才稳住母亲,之后第一时间便出门去柳家寻她,只不过……
说到此处时,沈修年也开始了自己的试探。
“昨日我被一道圣旨派去了香山。”
他看向柳扶楹,表面像是认真的在对她解释,实则在仔细的观察她听到香山听到裴舟雾时的神色变化是否有异常。
“皇后亲弟裴国舅杀了看守之人疑似叛逃,陛下命我去调查。”
可柳扶楹神色里的异常,他怎么会看的破。
她的演技在裴舟雾那儿历练过,如今已是炉火纯青,说什么都面不改色。
“那个叛贼啊,他的胆子这么大吗?”
说这话时,她的脸上有兴致也有吃惊还有些畏惧。
独独没有沈修年想要看到心虚。
果然,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吗?
他大概真是魔怔生了病,这才屡屡将柳扶楹和裴舟雾联系在一起。
“他并非是叛贼。”沈修年回了头去,心安了不少,话也温和许多,“是那死了的看守自己下作重伤了裴国舅还害了自己,他的尸体抬回城里时被人瞧见身上掉了一根迷香,传开后为了平息舆论,陛下这才派我去调查。”
“迷香?一个看守的给囚犯使用迷香,这也太骇人听闻了,谁传的消息啊?”
沈修年摇了头。
“昨日裴国舅的事情几乎满上京城的人都在传,根本查不出是谁传的消息,左右关押裴国舅的地方确实搜出了一根被使用过的迷香,已然证据确凿就够了。”
听到这儿,柳扶楹终于放了心。
那消息是她传出去的,没查到她就好。
散播消息这事,她也算是老手了,怎么不以自己的名义再辗转多人将消息传出去,她是擅长的,舆论越大,越查不到源头。
“这么说,那叛贼确实是无辜的。”
“不止无辜,也可怜。”
平日懒得多说一句的沈修年,今日在柳扶楹面前竟变得话多了起来。
“想当时,裴将军多么威风凛凛,曾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如今却沦为了阶下囚。更是……更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
听听,他还跟裴舟雾惺惺相惜起来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