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到底怎么了,不能再往前去了!”

“将军三思啊!”

“将军!”

章科追的很急,却怎么也急不过沈修年的马蹄,也不知他家将军究竟怎么了,上一回这样追沈修年,还是多年前沈修年得知他心上人姜素素身亡的消息时。

“将军,前面是裴国舅关押的地方,你没有旨意大晚上来此,传出去定会风言风语说将军你与裴国舅狼狈为奸,下午找到的那根迷香,也会成为你勾结国舅替他做的伪证。”

“将军你不顾惜自己,好歹也要顾惜沈家顾惜你母亲,顾惜咱们后面二十万军队的将士啊!”

沈修年终于被说动,勒马停了下来。

章科跟着停下松了好大一口气,他急出一脑门的汗,绕到沈修年身边再道:“将军,属下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无论什么事咱们都可以商量着去做,可不能这样硬来啊。”

沈修年缓缓吐息,开始考虑事情的后果。

“那边看押处的守卫已经换了一批,但凡有个不对劲的直接就禀报到陛下那里去了,将军要做什么可一定要三思啊。”

是啊。

沈修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方才他真是昏了头。

看押裴舟雾的守卫换了一批新的,势必要比原先还要严苛,怎么可能放柳扶楹进去呢。

他这是怎么了?

母亲病了,他也病了不成?!

“将军?”

沈修年缓缓转身,歉意地看向章科道:“是我鲁莽了,回去吧,下山。”

这回下山,沈修年是慢悠悠下去的。

他要让山风好好吹一吹,让自己好好的冷静一下,今晚还得接着去找柳扶楹,不然无法回去面对母亲,母亲实在离不了她。

*

竹屋内。

柳扶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趴在床前伸出一只手,轻轻抓着裴舟雾手上的锁链。

窗外的竹叶被风吹响,声音很轻却惊醒了裴舟雾。

他猛地睁眼,满头大汗。

眼珠子一转,瞧见了趴在床前的柳扶楹,惊惧而醒的神色在霎那间软了下来。

桌上的烛火都快要燃尽了,可见夜已经非常的深。

他动作不大,缓缓撑坐起来。

被她抓着锁链的那只手亦不敢动作太大,只怕惊醒了她,她在这儿守了这么久也是不容易的。

他静静看了她一阵,目色里的柔软恍如要将人融化。

虽然欣喜有她陪在身边,但他心里还是复杂存有犹疑的,她到底祁王府的人,长时间不在府里,回去了不好交代,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连累了她。

想着,他轻轻扒开她抓着铁链的手想去看看她手心的伤口如何。

当时只顾着自己,竟也没问一问她这手是怎么伤的。

却不想,这样一个动作直接惊醒了她。

柳扶楹惊坐而起,夏夜闷热,她趴在床上热出许多汗来。

额头,鼻尖都浸着细小的汗珠。

“你…”见裴舟雾也醒着还坐了起来,立马投去担忧的目光,“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再帮你换一下药吧,天气热,你的伤口得时常擦洗清理。”

她起身便直奔向竹柜,裴舟雾低头看着空空的手心失神了片刻。

等她再回身过来,同时还端来了一盆清水。

“苏姑娘,我自己来。”

裴舟雾作势下了床,一起身,竟是一个踉跄,接着抬手捂上胸口,俨然这一动扯得伤口很疼。

都这个样子了,还要逞强。

况且,嘴都亲了还叫什么姑娘呀!

“你看你,再乱动伤口又崩开,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