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是谁的牌位,该去问将军才是呢。”

“哦,那行,我问问。”

沈老夫人噙着笑意,抬脚就要冲着沈修年过去,可走了两步却又见她骤然停下,笑脸也渐渐凝固起来,意识到不对回头时,柳扶楹已经迈过步子朝院外去了。

“阿音,你怎么不喊我母亲了?”

“你去哪儿呀?”

“阿音,阿音!”

她喊了多遍,柳扶楹偏就是连个头都不曾回。

不一会儿,人就消失在院门口了。

“阿音,凉音啊,你别走啊!”

沈老夫人急的不行,追着去时还崴了脚,连手中的牌位也掉地上去了。

“不要…不要……”

老夫人忽而全身瘫软,身侧的郑妈妈都搀不住她,只瞧她通红的双眼露出极重的恐惧,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许凉音在她怀里咽气的日子。

“老夫人,老夫人你撑住啊,大夫,快叫大夫!”

郑妈妈急的一同掉眼泪。

远远跑来的沈修年却是先捡起了地上的牌位,而后才去到老夫人跟前将她抱起来。

“走开,都走开,我要去找阿音。”

老夫人试图将人推开,奈何此时身子疲软根本没多大的力气。

沈修年就近将人抱进了柳扶楹的屋中。

院子里乱成一团,叫大夫的人都已经跑出去两拨了,沈修年坐在内屋床前揪着心看着闭眼躺着却碎碎念的母亲,回想方才因误会斥骂柳扶楹的事时,心内更是五味杂陈。

还因此,又害的母亲病倒。

实在是鲁莽了……

*

柳扶楹一路往沈家大门外去,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对她毕恭毕敬比以往更甚。

出了门,金梨才解了柳扶楹的疑惑。

“夫人,昨天夜里崔喜被抬出去了。”

“崔喜?”

柳扶楹怔了片刻才想起来,是那个背主给隔壁房通风报信的丫鬟,被她送去了二房。

“听说她是昏迷着被抬出去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生了病,说是抬去医馆也不知道现下如何了,不过这是她自己选的,命数如何也怨不了人。”

门前停了马车,方才从梳星院出来时就吩咐人去备车了。

“原先夫人对那崔喜不打不罚,下面的人还以为夫人是怕了二房的呢,昨夜见崔喜出了事这才明白了夫人借刀杀人的手段,所以他们今日见了都小心翼翼的,估摸着他们以后也会更谨言慎行些。”

说话间,两人已经坐上了马车。

柳扶楹吩咐车夫去柳家。

被夫君赶出门,按常理也是回娘家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了些?”

柳扶楹突然这么问,金梨张了口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话。

“夫人怎么会这么想呢,你若不狠些,到时候下场凄惨的也就是夫人自己了,那崔喜是她自己拎不清,她……”

“我说的不是她,是老夫人。”

“夫人,这也同样不是你的错。”

“我明知她不能再受打击却毅然决然的当着她的面离开,她对我到底还是不错的,我这般狠心会不会……”

“不会!”

金梨侧身坐直了,伸手紧紧抓住柳扶楹的手。

“夫人,你不如多想想方才沈修年是怎么对你的,他差点都把你推地上去了,你还衣衫不整呢,他都没半点顾忌,而且是他让你滚的,所以老夫人即便怎么了,也是他该担心的问题。”

“是啊。”

“是啊夫人,你一向心硬可千万不要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今日若为老夫人留了下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