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全是为她欢呼的声音,只有沈修年独自闷着酒,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格格不入,时不时也跟着笑两句,他还得留着神不能真让自己喝醉了。

最后,是花魁初夜的竞价环节。

姜淮一马当先,出了一百两黄金。

呵。

边疆连年战火,半两银子都够普通百姓全家半年的生活费用了。

可沈修年自知没有资格教训别人,苦闷着又喝下一杯酒。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府,谁敢得罪,也没多少人能高过姜淮手中的金银,没出意外,今夜这花魁娘子已是姜淮的囊中之物。

姜淮都没等回到房间,冲上台去亲自抱着美人就上了楼。

人群哄散开来,沈修年也跟着起了身。

为了不起疑,他揽住经过的一位妓子,同她一起上楼去。

那姑娘全身无骨似的在他身上挂着,他一一忍下,余光注意着姜淮进了哪间房,表面却装的若无其事由姑娘带着进了相隔数个房间的另一扇门内。

“公子。”

门一关,那姑娘就迫不及待黏上来抱住沈修年的脖子。

沈修年身子一紧,当即抬手对着姑娘的后脖颈来了一下,紧接着,姑娘便瞬间瘫着滑去了地上。

而后,他又再开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人不多,迎面走来一对男女搂在一块沉浸在欢愉中也没仔细注意他。

待二人离去,沈修年左右一探见正是无人之机便推门进了姜淮所在的房间里,二人正一上一下在床上脱着衣裳,骤然见人闯入自是受惊。

可惜,这个地方是青楼。

楼下那样的热闹,怎么会听的见二人的惊叫声。

何况,来这里玩的客人多有变态之举,什么玩法都不会觉得新奇,保不齐还觉得这般叫声是为了寻刺激。

“你……”

姜淮都没能说完完整的一句话,当即就被沈修年手中飞出的一只空酒杯击中脖颈,瞬间便失去了意识倒在那花魁身上。

“别喊!”

沈修年语带威胁,吓得花魁娘子捂紧嘴瑟瑟发着抖。

他直奔床榻,拎鸡仔似的把姜淮拎下了床,而后随着一声“得罪了”的话响起,他又再次击晕了花魁,然后拖着姜淮去到后窗,窗门一开,青楼寂静的后院下面,果然停着两匹马以及章科的身影。

姜淮被拖至窗口,只见沈修年随意一丢将他扔了下去。

这个高度不至死,顶多伤的走不了路。

何况怕他真的摔死了失去价值,章科还在底下扶了他一把。

沈修年则是轻功在身,落地格外轻盈。

接着,章科把姜淮背上了马,二人便顺着街道快马加鞭的离去。

丞相府发现姜淮失踪时,竟是第二天的夜里。

许是姜淮平日就时常夜宿青楼,一晚不归家也无人在意,且姜言正在为朝中提议彻查当年照西被破城一案而焦灼,更无心关注儿子的动向。

直至第二日夜里,丞相夫人派人去青楼找人,这才发现事情不对。

人是在青楼丢的,青楼怕揽责任,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将有人闯入房间敲晕姜淮一事通传出去,起初问起时还说姜淮是在凌晨时自己离开青楼的。后来遍寻城中各家青楼以及平日里与姜淮厮混的几个公子儿,都说没见过姜淮,这才又重点排查了千春楼,威逼之下,还是说了实话。

下面的人回丞相府禀报的时候,姜言正气的摔杯子。

他刚刚收到了一只木盒,盒子里有一瓶降心毒的毒药。

瞧见这毒药,他心里立即便明白了几分。

“查,给我去查,全城上上下下都给我仔仔细细的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