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刚一倒上,庄庄接着道:“那我也回敬余总,”说着又抿了一小口。

余申又干了一杯,庄庄夸奖道:“余总海量。”

邵雨还站在一边,又立马给他续上了一杯。

早就串通好了的福美销售部的几个同事,轮番上来给余申和他的下属敬酒,劝酒的话一套又一套,自己却又喝得十分随意,把余申灌的饶是酒量再好也晕头转向地去厕所吐了一回。

且有小裴总在前,他还不敢说什么。

等出了气,庄庄才开始谈起了生意上的事,重新敲定的合同价格却还比之前压得低了许多,余申也是真心想续约,解约的事他也后悔了,商谈后,最终确定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比原来的价格要低一些。

第一次抛出的价庄庄压得很低,其实是故意的,现在定下的价格才是她真正的预期价格。

余申吃了亏,饭局结束后,最后把账算在了于致身上,结果一打听才得知,于致竟然已经被芮佳开除了,现在都不在江临混,灰溜溜回了老家。

而背后的推手也和小裴总有关,不由背后一凉,幸亏之前在饭局上,他没有轻举妄动。

让福美那帮人出了气,这事应该就翻篇了。

而庄庄这边在一周后,终于收到了盯梢的消息。

庄秦的朋友王叔给她发了消息,他找了人盯着宁家几个人,蒋雪蔓在今日有了不寻常的举动。

“她今天去见了一个男人,然后和那个男人一起,又去见了另一个男人,但是见第二个人的时候,她没有出面,只坐在不远处看着那两个男人谈事,跟着的小弟没敢拍照,怕被发现。”

“不过叫人又去跟了最后会面的那个男的,知道了那个男的住处。”

庄庄连忙打了个电话,跟他们约了个时间。

由王叔的人带路去了那个男人的住处,也是一片陈旧的小区,甚至比清水巷还要旧,杂乱无章的环境,建筑物的墙面有些甚至连水泥都没有刷,直接裸露着红砖,有些楼房还有违章搭建的铁皮屋,铁皮已经被侵蚀得锈迹斑斑,下水沟更是还有臭味飘出。

蒋雪蔓在江临认识的人不多,她的娘家并不在江临,听说是个小城,是在蒋雪蔓嫁进宁家后,才在蒋雪蔓的帮助下,搬到了江临居住。

居住在这里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蒋雪蔓会认识的,庄庄心里隐隐已有预感。

然而在车里等了一天都没有见那个男人在附近出现。

王叔知道她还要上班,傍晚的时候便劝道:“闺女,别耽误正事了,这事你放心交给叔办,叔对这种事熟,保管给你盯住了。”

公司确实也经不起她总是请假,否则难以服众。

她想着从包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塞给王叔,王叔一摸便知道是什么,他和庄秦几十年的老朋友,哪里会要,板着脸道:“你这就跟叔见外了,我跟你爸,以前在云光的时候,那是穿一条裤子的关系。”

庄庄知道庄秦的朋友都很义气,从前庄秦的母亲还在世时,庄秦坐牢期间,也经常有朋友拿钱给庄母,后来庄母病重去世,也是庄秦的朋友们来帮着操持的葬礼。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事,她才信任庄秦介绍来的人。

“王叔,我不是跟您客气,您和李哥是我的长辈,您把我的事当自己的事办,但吩咐手下人办事,也不能光吩咐,这钱,您拿去请您的小弟们吃吃饭,”庄庄真诚道。

王叔闻言,也不再推辞,便爽快地收下了:“行,那叔就犒劳一下做事的兄弟们,也不让他们白帮。”

又蹲了两日后,再次蹲到了那个男人出现,这一次拍到了照片。

王叔立马把照片发给她看,只一眼,庄庄便认出来了,这个人果然就是上一世撞她的那位卡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