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的时间可以浪费,盯着矿道黑暗一角不知道被谁的矿车磕碰的痕迹,他甚至没有让双面镜里的人哭小声点或者动动手指摁个他知道在哪儿的静音键。

他就坐在那。

安静的像是呼吸都没有声音,但存在感很高。

直到南扶光放声痛哭到精疲力尽,终于在极端的懊悔与后怕中稍微找回了一点自己的理智,号啕大?哭变成了啜泣,整个矿道里都是她疯狂吸鼻子的气音。

她不经?常哭的

哪怕是宴几安收鹿桑为徒,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她南扶光的脸,害她受尽嘲笑?;哪怕三界包打听隔三差五就有人问云天总那位鸠占鹊巢的死了没好给神凤让位;哪怕她第?一次动心思想?要与他解除道侣契约……

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抬起手狼狈地擦擦脸,缩在矿车下的云天宗大?师姐终于把她的脑袋从湿透了的膝盖布料上?拿起来。

“你可以开始发问了。”

她瓮声瓮气地说,语气里充满了一种“但你如果问的不好我可能又会崩溃”的病态脆弱。

从?方才至今一动不动,人都快坐成一座雕像的杀猪匠闻言,将一条长腿放松地舒展。

“你用了时间转换器?”

是提问,也是陈述句语气。

“嗯。”南扶光说,“用了。”

双面镜的另一边,因为杀猪匠熄灭了矿灯,黑得叫人安心,南扶光不用担心自己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这让她多少比较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