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震麟的地位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少年,突然被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再有夕阳西下?,坐在大石头上监督练剑的两个人……
只有一个鹿长离陪在身边。
走到哪都有人膜拜,簇拥,叹息他的剑术。
偶入酒肆,好事之徒喝高了?,也?会笑问他师从何方?。
来得及开口前就被打断,提问的人挠挠头笑着说,当然是神树梦中?赐福,我在说什么愚蠢的话,天底下?还能有比神树更有资格的存在么!
站在人来人往的酒肆,手扶着腰间的佩剑,少年动了?动唇,在他用低沉的嗓音说出“不?是”二字时,面前那人已经打着哈哈转身离开。
(五十三)
宴震麟曾经试图给东君写一封书信。
但水晶桥没有了?,也?许没有信翁能够飞过不?净海。
寄出的书信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久而久之,宴震麟便?也?不?再写了?,一来是忙起来没那么多时间去写有的没的;二来是提笔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鹿长离在他身边,从一开始的闭口不?谈道偶尔探讨事件二三,小姑娘闪烁着晶亮的眼,跟他承诺永远在他身边。
(五十四)
曾经在午夜梦回时,宴震麟醒来,脑海中?东君的那张脸好像已经模糊了?。
他觉得自己正在忘记她?。
(五十五)
直到战争爆发的那一日,隔着战场场,隔着千千万万的人群,他遥遥望去,看见?一抹纤细身影从天而降,落入战场中?间,抽出铸铁剑。
那剑穗已经褪色到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但宴震麟却?在那一刻,仿若一瞬间,回到了?那个挑灯、笨手笨脚编织剑穗的圆月夜;
又仿若回到大石头前,他笨拙舞剑,被大石头上盘腿坐的少女懒洋洋质疑不?是使剑的料子,那个火烧云布满天边的傍晚;
一切栩栩如生。
原来他竟是一点没忘。
(五十六)
后来,那挂着褪色剑穗的铸铁剑刺透了?他的胸膛。
当时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只剩下?那摇曳的剑穗在眼中?仿若被放大了?无数倍,几乎能看见?掉的不?剩太多的流苏上残留起毛……
或者是因?为?这样吧。
就是因?为?这样。
被刺穿了?胸膛的那一刻,鲜血重新染红了?剑穗,听她?熟悉又冰冷的在耳边说着“欠你的下?辈子再还”,他竟然也?能够微笑起来。
他听见?自己沙哑又疲惫的声?音响起。
“好。”
(五十七)
那时候的宴震麟太过年轻。
从来不?知道,轻易许诺下?来的“下?辈子”,或许可能会得不?到珍惜。
(完)
南扶光敲打键盘的手,在此?处有所停顿。
直到身后踢踢踏踏的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至近,面前落下?一碟草莓蛋糕。
旁边擦着她?的脸缩回去的手臂穿着的珊瑚绒居家?睡衣,那个早上刚刚出现在晨间财经新闻里人模狗样的发言的男人,此?时此?刻穿着南方?某省特有的拿快递遛狗散步买菜专用省服,揣着手立在她?旁边。
唯一有一点儿重叠的地方?在于他特地用发胶收拾过的头发还没散落。
只是一丝不?苟的头发让他看上去更加违和。
“看什么?”此?时,对于南扶光投来的森森目光,男人挑眉,“昨天半夜十二点你把我摇醒说想吃草莓蛋糕,我今天离开会议特地多绕了?三公里给你买的,你别告诉我你又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