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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扶光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这张床很软很大,铺着黑色的?床单和黑色的?杯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人?躺在上面就会?深深地陷进去。

当南扶光意识到自己整把眼下的?床和她作为人?类时那个算上公摊也只有二百平家中的?小床做比较时,她内心感到一阵惆怅。

但很快她就来不及惆怅了。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快成了一道模糊身影的?小猪“哒哒哒”冲上来,一个箭步飞射撞入她的?怀里,在她被?撞得“噢啾”一声倒回柔软被?子里时,谢允星来到床边,放下手中热腾腾的?青菜粥,抬手摸摸她的?头。

南扶光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她以前也没那么爱哭的?。

学习御剑飞行时候摔得鼻青脸肿也没哭,现在想想骑个自行车摔了都嚎得惊天动地确实很无语……

可能真情实感的?做过人?类以后就变得爱哭了吧。

南扶光埋在师妹的?怀里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抬起头抽抽鼻子,沙哑着嗓音问宴歧在哪。

南教授的坠楼象征着很多意义

首先「神?主言书」伴随着她的肉身陨落,被?永久摧毁。

其次,沙陀裂空树与地界的链接也被切断了,刚刚建立起的?链接脆弱不堪,想要短时间建立起新的?链接,对于那棵树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除非宴歧是个废物?,没办法处理那棵树,让他有在喘息的?机会?。

眼下南扶光很累但人?是精神?的?,她急着抓着宴歧制定接下来的?方案

大日矿山的?码头已经接近竣工,不净海东、西两岸属于修士与凡人的战争一触即发?。

可是谢允星听到她的?询问却难得停顿了下,南扶光莫名其妙地望着她,直到她告诉她,宴歧去找宴几安了。

具体去做什?么不知道。

他走?的?时候很匆忙,只顺手拎上了不情不愿的?段南,还有下摆翻滚的?战衣披风,看上去杀气腾腾。

……

南扶光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拎着宴歧的?耳朵求他消停一会?儿,她才刚刚从高楼跳下完成生命的?一跃,他甚至没有准备给她留多哪怕一个时辰的?事件用来伤春悲秋。

每天在两岸同行的?船只就剩一艘,这会?儿早就已经回到了大日矿山码头。

南扶光踩着剑御剑飞行跨越整个不近海、被?夜幕降临后的?海风吹的?东倒西歪甚至还想流鼻涕的?时候,想到了南教授的?发?言

【是站在剑上飞比较高贵吗?我觉得还是坐在飞机里飞比较舒服,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累了还能睡一会?……】

什?么叫一语成谶。

她现在就怀念飞机。

落地的?时候她已经把这辈子能想起来的?所有的?脏话用在了宴歧身上,她被?冻得手脚发?冷,以至于穿过无为门?的?山门?禁制时,并没有给无为门?看守山门?的?小弟子太好的?脸色。

两军交战期,敌方将领从天而?降,把己方大本?营当自己家后花园逛,那小弟子脸色发?绿,待南扶光离开后,屁滚尿流转身去找主事的?人?报道。

南扶光没怎么受到阻拦就来到了后山。

她不知道宴歧在哪,但她知道宴几安位于弥月山的?住处。

与神?凤鹿桑的?住所隔山而?立,但此时此刻,正是华灯初上夜未央,鹿桑住所的?灯却是熄灭的?,月光照在那座山上,显得格外的?僻静。

这两人?终于看开了,住一块儿去了?

南扶光的?思绪甚至没有彻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