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百姓无辜,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是可以知道下的。”

尤小怜小声劝诫一句,还是希望他能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奈何谢政安志不在此。

他阴沉着一张厌世脸,瞧她一眼,不屑地冷哼:“你在教孤做事?”

尤小怜:“……”

她哪里敢教他做事?

行,狗皇帝不听劝!

她立刻捂住嘴,再次手动闭麦了。

青年还在滔滔不绝,不过,他不复刚刚的义愤,这会眼里蓄满了泪水:“诸多祸事,三州百姓流离失所,因饥成疫,死者十之七八啊!”

他一颗赤子心,是悲悯天下百姓的。

谢政安就没这种同理心了,只觉得他在危言耸听、聚众作乱,待听到他说什么“景国危矣”的言论,彻底听不下去了。

“小小书生,不思好好读书,反在这里妖言惑众”

他寒着脸,扫了眼崔竭,干脆利落地下了令:“去,剪了他的舌头!”

崔竭一直站在谢政安身后,早听不下去青年对皇帝的不敬之词了,这会见他下令,立刻应声:“是。”

说着,横剑而出,就要上去行刑。

尤小怜早料到青年要遭殃,一见狗皇帝这么下了令,忙出声求情,但求情这事儿有学问,她必须站在狗皇帝的角度,装着维护他的利益。

“等下!”

她急急拉住崔竭的衣袖,看向皇帝,眼神恳切:“四爷,且容奴婢说两句话。”

谢政安知道她想说什么,无怪乎“青年人罪不至死,陛下手下留情”云云,他并不想听,就很不耐烦:“尤小怜,你这么多话,也想孤让人剪了你的舌头?”

◇ 第53章

威胁。

妥妥的威胁。

尤小怜顶着威胁,开口道:“四爷,这么多人在呢,如果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剪了他的舌头,反倒如了他的意,验证您是个暴君了。”

她是为他的名声考虑,起码背着点人吧?

当然,最好背着人打一顿,出口气便罢了。

她这些话还没说出来,就听狗皇帝来一句:“孤是暴君,这还需要验证吗?”

谢政安很不屑,对他而言,暴君一词并不是什么贬损的话。

尤小怜听得傻眼:几个意思?他这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崔竭又迈步上前,准备行刑了。

“等下!”

尤小怜见狗皇帝放弃治疗,还是忍不住想劝一劝:“四爷,国家培养一个读书人不容易,一个普通家庭培养一个读书人更不容易,您派人剪去他的舌头,不仅仅毁了他,还毁了一个家庭啊。这不是一个人的命运,而是一个家庭里多个人的命运。”

“所以呢?”

谢政安眉眼高傲凛然,反问一句:“跟孤有什么关系?”

尤小怜:“……”

他不在乎。

他人性命,于他不过是低贱到不值一提的蝼蚁。

“你是谁?你想干”

青年满眼慌张地看着冲过来的男人,话还没问,嘴巴就被掰开,下一刻,剧痛袭来,舌头随之掉了出来。

“啊啊”

他痛叫着,倒在地上,嘴里鲜血汹涌,几乎像是吐血一般。

太残忍了!

在场的人大惊失色,纷纷尖叫着往外跑:“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

尤小怜闭上眼,不敢看那青年的惨状,心情很痛惜,也很自责:到底她还是没能救得了他。或许她不说逛街玩,谢政安就不会跟着她来茶馆了,那青年也不会横遭灾祸了。

“有医者吗?”

“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