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甥二人在军中相处两年,日夜亲近,饮食口味早已相近。
“陛下多吃些,微臣瞧着您又消瘦了。”
徐青瞻瞧着外甥,眼里流露着真切的关心。
谢政安点了头,却也没什么胃口。
他吃了几个虾仁丸子,喝了一碗杏仁粥,便放下了筷子。
徐青瞻本是吃过饭来的,也不饿,见他放下筷子,也跟着放下筷子。
“陛下有心事的话,可以跟微臣说说。”
满天下也只有他敢说这样的话了。
谢政安皱起眉,沉默不语。
徐青瞻见此,立刻跪了下来:“既然陛下不说,那微臣来说,陛下,微臣特来请罪。”
谢政安知道他请的什么罪,昨晚尤小怜那事儿,背后就有他的授意。
他处置了下、药的小太监,无意深究下去,不想,他倒是主动提了起来。
“舅舅多此一举了。”
他要是能宠幸女人,何须女人上前撩拨?
“总之,这些事不必再想了。”
他不需要他给自己安排女人。
他都要接受自己无能的身体了,偏他整出这些事,折腾他不得安。
徐青瞻怎么能说不想就不想呢?
他是他的舅舅,还是他唯一的长辈,最想看他娶妻生子,一生美满幸福了。
但有些事急不得。
“陛下仁慈。”
他磕了个头,想起尤小怜,就站起来,准备去偏殿看看她。
“微臣告退。”
他想走,谢政安没让,拉他到一旁下棋。
徐青瞻精于武术、兵法,下棋技术也很好,但他坐不住,就故意放水,想着早些结束了。
谢政安看他心不在焉,就问了:“舅舅也有心事?”
徐青瞻听他询问,也没隐瞒,如实说:“听说陛下罚了尤小怜,可怜的小姑娘昏睡了一天,唉,到底是受微臣连累了,微臣合该过去看看。”
他想过去看尤小怜,原因有二:一是想知道尤小怜的进展,二是想知道外甥的真实身体情况。
他以前在军中时,也问过给外甥请脉的军医,都说他阳气正盛,肾精充沛,至于能不能人道,就不得而知了。
他总觉得外甥还是能人道的。
“孤倒不知舅舅这么惦念着她。”
谢政安不知自己语气里夹杂着酸气,还笑问:“要不孤把她赏给舅舅为妾吧。”
徐青瞻一听这话,吓得连君臣之礼都忘了:“阿政啊,你舅舅我待你不薄啊!”
何苦这样吓唬他?
舅夺甥妻,传出去,他老脸不要了?
谢政安见他这么怕,顿时来了兴趣:“舅舅这么操心我的床上之事,礼尚往来,我也该操心一下舅舅的床上之事。舅舅也三十了,是娶妻生子的时候了。”
他越说越觉得该催他娶妻生子了。
他从前需要镇守北疆,常年战场上出生入死,无心娶妻生子,现在他镇守景都,也能过太平日子了,是时候娶妻生子了。
主要他有了儿子,他就有了表弟,也能培养表弟当他的继承人。
他没有皇嗣也好,这谢氏江山早该换别家做了。
“阿政啊,舅舅是真的知道错了。”
徐青瞻摆出舅舅的身份,都有些求饶的意思了。
谢政安对他是纵容的,就笑了下,没再说下去,但是心里已经把这事儿记着了:不管是尤小怜,还是别的女人,他舅舅是该有个女人了。
他也需要一个继承人。
“天色不早了,阿政,你早些休息吧。”
徐青瞻站起来,想着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