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说皮蛋有怪味,一吃就想吐,身上还会起小疹子。

“你多吃吃就习惯了。”蔡大娘不信,疑心是小孩子扯谎。

她把皮蛋剁碎了混到菜里,小蔡淼不肯吃,又拌进饺子馅,小蔡淼也不肯吃。

“一个蛋两个铜板,我都不舍得吃,全留给你!”蔡大娘急得给了儿子一巴掌,“哪有什么怪味,你今天不吃就别想再吃饭了。”

小蔡淼皱着眉,一口一口咽下去。

若不是吃蛋,儿子怎能像如今这般长得魁梧雄壮。

蔡大娘满意地笑了。

儿子向来听话,这次也不会例外。

第31章 泡茶更衣 上绣竹叶纹,顶戴乌纱帽。……

刑房的高墙厚壁,隔绝了外界寒风和光亮。

青苔是微微泛黄的绿色,夹杂在石砖缝里,见证了过往囚徒的哀鸣。

“官爷,小的不敢了,小的知错了。”沙井田蜷缩在角落,嘴角和鼻孔里全是血。

身下的茅草垫子干枯粗燥,凌乱不堪。

他本就瘦小,如今近乎皮包骨头,眼神空洞,嘴里喃喃呻吟。

“说!你是怎么和外族联系的?”蔡淼挥鞭厉喝。

前几日在城门口闹了那么一出,蔡淼只觉面上无光。

恰好押解的犯人到了中心府衙,他自请审理,以便躲个清闲。

鞭子抽打在红肿的背部,沙井田浑身一抖,丑陋的抬头纹拧成了打不开的结,体力不支,竟又晕了过去。

“啐。”蔡淼不耐烦地吐了口唾沫,扭头问狱卒,“主犯呢?”

“回大人,知府老爷说,那个达奴人他要亲自审理。”狱卒战战兢兢。

知府老爷说的话就是圣旨么。

官大一级压死人,蔡淼内心有些不忿。

男人图的无非权和钱,不往邀月楼里砸银子,连一个小小花魁都敢躲着他。

蔡淼看着鞭子末梢滴落的血,感到胸口气血翻涌。

尤其临近年终军绩考核,上面总跟他说:“贵人自有安排。”

可大梁官场最近云谲波诡,天有不测风云,贵人也可能死得很快。

蔡淼决定为自己安排安排。

跳出小小的刑房,中心府衙依旧宽敞明亮。

新岁的炮竹声还未响起,门前已经悬上了松枝、柏叶杂皂荚。

春节之于知府,既要应付繁缛的迎来送往,还要关心其治下的民生福祉。

“在北境也好,不用考虑仕途升迁这回事了,适合养老。”管家低声耳语,对桂枝儿促狭一笑。

毕竟这里是大梁最荒凉偏僻的“流放地”。

“马知府可不这么想。”桂枝儿锐评。

前任知府马碌不忘初心,即使被贬谪至此也积极运作,想来现在已到杭京,忙活着给后台靠山准备拜年礼。

如今的官场,有人钻营拍马贪污受贿,有人急流勇退独善其身。报喜不报忧者多获嘉奖,直言进谏反而没落得好下场。

不知刘善渊是哪路人?

桂枝儿跟随管家轻车熟路地绕过天井,来到二堂偏院。

“您忙吧,我自个儿等着大人就成。”

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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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刻意讨好、拉近关系,她不置可否,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们老爷去城郊举行鞭春礼了,封印过后,衙门是不开工,可该忙活的事儿一样没少。”

管家一如既往絮絮叨叨,话里话外透漏出对刘善渊的心疼。

不似普通知府的师爷,倒像是从小看着主子长大的家仆。

所谓封印,就是各级官府在过小年前的三日内择一吉日,封闭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