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件大襟窄袖的棉袄,颜色就定这个纯素浅蓝的吧。”桂枝儿一眼就相中了面料丝滑的绸子。
她上手捏了捏柔韧度,补充问道:“内里夹层有什么填法?”
“咱家铺子填的都是蚕丝质地的绵絮,这种充绒既轻薄又保暖。”张大山竖起了大拇指,“不是我自夸,绝对是县里第一等的。”
“那就再搭一件银灰的披风,要带毛领的。”桂枝儿笑道,“老板算个价吧。”
“好嘞,您稍等。”接了笔大单,夫妻两人都很高兴。
年前家家户户裁新衣,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
量尺寸就由新娘子操作,张大山在一旁指挥。
桂枝儿趁机搭话:“适才听卖花女郎喊新娘子,你们这是……”
“头初七才办的礼。”张大山美滋滋地回答,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嘴角大幅度上扬。
新娘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羞涩不已。
“喜结良缘,二位百年好合。”桂枝儿看在眼里,被撒了一波糖,周边氛围都甜蜜了。
不过她也没忘正事,继续问道:“我从中心府城来,咱街坊四邻,初六初八也有办喜事的,都说是算的吉日。”
“我们生意人也算的。”
张大山点了点头:“避开生肖年岁冲煞,初七的卦运恰好纳财,迎娶个财神娘子!”
“莫听他胡说。”新娘子被逗笑了。
“原来还有这讲究,招财进宝。”桂枝儿哭笑不得。
虽然没有完全洗脱嫌疑,但眼下看,张大山一家幸福美满,铺子也红火,当真没有铤而走险犯案的动机。
桂枝儿付了定金,转头就去校场找栾霜柏借马。
“咴儿咴儿。”白驹雪影不满地扬了扬蹄子,甩了个大喷嚏,想摆脱桂枝儿。
“雪影听话,喂你吃仙灵草。”桂枝儿拍了拍马儿的鬃毛,用老套路贿赂它。
“你一个人上路,能行吗?”栾霜柏刚训练完,胸脯喘着粗气,肌肉更加紧实。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离得远远的。
怕万一有汗味,桂姑娘会不喜欢。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桂枝儿向身后努了努嘴,“喏,知府大人派的跟班还在监视呢。”
身着驼色棉袍的侍从,不远不近地跟着。
若不注意,还发现不了。
“小将军夫人,你还请咱吃好吃的吗?”四行什长眼睛尖,冒着挨揍的风险远远喊了一嗓子。
“哈哈哈等我回来。”桂枝儿利落地翻身上马,“谁比武好就请谁。”
“嗷嗷嗷。”偷偷围观的众人一哄而散,自觉去加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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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真没这么说过。”栾霜柏看着马蹄扬起的尘土,解释的话转为喃喃自语。
桂枝儿携带绿头牌子出城,取道西北。
白驹从最初的不情愿变成撒开蹄子狂奔,可见在校场憋狠了,没有放纵的机会。
“咴儿咴儿。”它欢快得就差打滚了。
此行目的地是龙沙镇,据说那里的沙漠呈金黄色,白天高温可如蒸笼,夜晚又冷如冰窖。
是一个并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
也是嫌疑人沙井田的故乡。
桂枝儿的行进速度很快,她并不用马缰刻意拴着白驹,即使屁股已经被颠得酸麻。
“快跑两步,争取今晚能到十二堡借宿。”
桂枝儿畅快地吹着冷风。
再回头,驼色棉袍侍从早就被她甩掉,不见踪影。
“向主上汇报,桂小娘子借了栾将军的马出城,卑职无能,没跟住。”
春和景明客栈,收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