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服!”屯长倔强地一梗脖子,冷冷道,“我去领罚,但是少将军,咱们下午再比一场。”

栾霜柏擦了擦脸上汗珠,刚喘匀了呼吸。

围观军士哄笑:“屯长,你已经连比三回了。”

“噗。”桂枝儿被热闹的氛围感染,亦是笑得眸光潋滟。

众军士回头,集体愣神。

女子鼻梁秀挺,眉似羽箭,颇有飒爽英姿。一袭红袍利落优雅,不知是何身份竟能在军中长驱直入。

“桂姑娘,你怎么来了!”栾霜柏惊喜地跳下练武场圆台。

众军士为他让出一条路来,压低了声音七嘴八舌。

“还跟少将军认识,难不成是……”

“将军夫人?”

“受知府大人所托,给你送粮草来了。”桂枝儿坦荡地迎上,前直言道,“在经略府没找到你,一猜你就是在军营和士兵们交流感情。”

栾霜柏闻言苦笑着摆手。

哪里是交流感情,分明是被不服气的下属车轮战。

偌大的北境,突然空降一名弱冠少年。

谁人能服?

多轮比试下来,他还没养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可就算是忍着痛也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

“辛苦了。”桂枝儿轻巧地眨眨眼,“来都来了,要不给你们开个小灶?咱中午吃顿香的。”

栾霜柏大喜,上前两步就想握住桂枝儿的手,而后反应过来不合适,又赶紧放下了。

他泪眼汪汪:“姑娘,炊事营就交给你了。”

那碗喷香的卤肉拌饭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幅场景落在围观军士眼中,又是一番议论。

“果真是夫人,你看小将军的表情多感动。我猜是大家闺秀不远千里从京城赶来……”

众人纷纷发挥了极大的想象力。

直到桂枝儿走进炊事营,才明白为何栾霜柏看见他像看见娘亲一样。

大白面,蒸馒头,几块肉,炒白菜。

“俺们凌河县驻军的伙食,量大管饱,虽然没什么花样,但是绝对顶饿!”

炊事伍长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这年头,普通百姓可能尚是一日两食,军中训练量大,三顿饭起码得供应上。

“实惠第一。”桂枝儿笑语盈盈。

她思索片刻,决定在面食上做些文章,小笼包和锅烙,一个蒸一个煎,再合适不过了。

说是白面,其实也不是纯白面。

大梁生产力并不算高,粮食又全靠老天爷赏赐,亩产量低,只能将小麦与玉米、小米、高粱等掺合在一起。

剩余的肉量也不多,捉襟见肘。

“伍长,劳您还按照之前的饭量,稍微收着点做就成。”桂枝儿的策略是贵精不贵多。

她取出行李包裹,作为一个合格的庖厨,随身携带一些调料是基本操作。

“妥嘞。”伍长点点头,然后一拍脑袋,“对了,外面的冰缸里还冻了些低价收的羊肉,没人爱吃,你要是用得上,只管取。”

桂枝儿惊喜不已:“用得上,用得上。”

边疆野生的羊肉腥味很重,一般只有游牧民族能习惯它的味道。

桂枝儿自有妙招。

她首先观察到,冰缸里的羊肉呈鲜红色,纹路清晰,可见是新鲜的好肉。

“伍长,借我把切肉刀。”

桂枝儿手指灵活地将肥瘦肉分割开,紧接着,剔去肌肉间隙里带脂肪的筋膜。

一半剁馅,一半斩成块后,再用冷水下锅。

“小娘子,不用等水沸了,再放肉吗?”有军士好奇地插了一嘴。

桂枝儿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