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门见过骆县令,取得通关文引,几?十号“逃犯”就此别过。
据说?樾王殿下亦要兴科举, 他们摩拳擦掌。
“望诸生悉心备之?。务必熟谙经史子集要义,勤练时政策论。”顶戴乌纱帽的骆县令手抚长须美髯,气度不凡。
他劝慰学子,各自?回乡后日夜勤修,勿负光阴。
这话直接说?到了众举子的心坎里。
北境,当真是?政通人和!
桂枝儿则玩味地笑了。
骆县令头顶的帽翅轻颤,更衬得他面庞儒雅。
中年?男子身姿挺拔,仪形伟丽,举手投足间完全是?名门雅士的模样。
若非管家曾与她?讲过骆嵩延的过往,谁能想到这是?个草包官员呢?
此刻,骆县令言谈间亲切又不失威严。
在他身后,静静站着两名不起眼的驼衣侍从。他们身形佝偻,微脖颈微前倾,面容隐没在阴影之?中。
“樾王好手段。”桂枝儿低声?叹道。
扣押一个骆嵩延,其背后做茶叶和私盐生意的江南富户骆家,必然?会转投镇北府。
毕竟民不与官斗。
就算骆家不承认自?己参与造反,朝廷会信吗?
谢鸢与栾霜柏并未应答。
二人莫名觉着有?些尴尬似的,瞟向地面,耳根微红,仿若能在那砖石缝隙寻得脱身良策。
这般阴私手段,实不该暴露在桂小娘子眼前。
不料,让他们更难堪的是?驼衣侍从接下来说?的话。
“殿下嘱咐,若几?位大?人返乡,则诚邀您等
春鈤
前往中心府衙叙旧。”侍从头颅低垂,语气谦逊又恭顺。
“小女便?不凑热闹了吧?”桂枝儿挑了挑眉。
少将军与乐府令皆有?官职在身,而她?一介布衣,无需掺和。
驼衣侍从脸上堆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千金花魁亦在中心府衙,很是?想念桂小娘子。”他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又尖又细。
驼衣侍从说?完,用干瘦如柴的手,轻轻拂了拂衣袖。
桂枝儿面色倏地冷淡下来,眼眸中透出一丝愠怒。
她?直直地盯着那侍从,身上柔和温婉的气息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这是?,明晃晃地挟持人质。
真把她?当软柿子捏了?
“好。”震怒之?后,桂枝儿冷笑一声?干脆应下。
许久没打架了,她?手有?点痒。
答应得爽快,但桂枝儿并不心急,回中心府城头一件事,是?带着两个小学徒整饬桂记卤味店的居舍。
秋风起,小店屋顶的瓦片上,长满了厚厚的苔藓。
除此之?外,倒算干净整洁,房梁并未布满蜘蛛网,后院亦无杂草丛生,不知?平日里是?谁在照看。
“小孩儿先去井里打一桶水,再拿笤帚扫扫灰,丫头用拭布把桌椅板凳收拾收拾。”桂枝儿分?配好任务,撸起袖子就进了后厨。
临走前,她?几?乎用空间把后厨搬空。
现在还得一一归位,拿起皂角,装作刚刷洗干净锅碗瓢盆的样子。
“好嘞,小娘子放心。”两名学徒毫无心眼地开始忙活。
有?了新的家,就意味着漂泊的旅途结束。
他们打心底里有了归属感。
豆芽菜少年?搬出一桶清水,水桶边缘挂着一块略显破旧的拭布。
女孩儿默契地接过布,用力拧干,随后便?开始认真擦拭,不放过任何一处污渍与灰尘。
木桌椅在二人的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