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悬殊中,顺从是伤亡最小的办法。

众目睽睽下,许继名忍着屈辱,慢慢将手伸向了那杯酒。

他喝完,赵声阁轻轻说:“再喝。”

数杯之后,许继名几近休克。

赵声阁面对他面红涕流几近酒精中毒的丑态仍是那副淡然平静的样子,用一种熟稔而平常的语气问陈挽:“回去么?”

“还是再玩一会儿?”

“……”陈挽看他的眼神很复杂,赵声阁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很多事情陈挽一个人面对惯了,不是很习惯突然有人站在身边的感觉,这种踏实和轻松来得过于陌生。

他点头,说:“那回去吧。”

赵声阁说好,微微俯身拿过他手里原本的红酒杯,放到一旁的长桌上,说走吧。

“……”

陈挽无视全场各异的目光,转身时,陈秉信试图叫住他,赵声阁像一座沉稳的峻山,堪堪挡住陈挽,完全隔绝陈秉信的视线。

他居高临下,告知在场:“陈先生,明隆的项目即将上市路演,陈挽作为明隆诚意聘请的工程师兼技术顾问,接下来的时间行程很满,没有经过我本人的允许和批准,陈挽都不能离开明隆。”

陈秉信面色一白,这些天他已将部分荣信的权力转移给陈挽。

赵声阁沉黑的眼盯着他,一字一句不急不缓:“要找陈挽,先找我。”

这倒不是恐吓陈秉信,赵声阁是真的这么打算,既然陈挽无论如何都学不会保护自己,那就由他亲自“终生监禁”。

话音落毕,宴厅像一个被点燃又迅速捂上的火柴盒,无数声音暗涌,找不到风口炸裂。

任何场合,就没有别人走在赵声阁前头的,并肩的都很少,从来都是他身后跟着人。

但此刻,赵声阁略微低头,让了陈挽小半步,距离不远,他人高大,宽阔的肩膀足以遮挡所有投射在陈挽脊背上的视线。

陈挽的背影优雅挺拔,任旁人多好奇也丝毫瞧不见他表情,像被沉默骑士护卫的年轻王储,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后颈供人张望,令人遐想。

赵声阁就这么贴身走在陈挽身后,像押解,亦像护卫。

不过出到门口,赵声阁的手就从他后背放下了,陈挽的心也随之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