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外套一脱枪套一摘, 连套带枪全怼陈飞怀里, 再拎起扔地上的外套往肩上一甩, 头也不回, 大步流星而去。
要造反呐这兔崽子!
罗家楠那副我行我素的态度给陈飞气得直抖,要不是怕单位发的破枪走火绝得一把摔墙上。正瞪眼干运气呢, 他感觉怀里一空。原是赵平生把罗家楠的枪套从他手中拽了过去, 理了理, 压着脾气说:“家楠可是越来越出格了,干刑警的,枪就是命!枪在人在!他居然说扔就扔!老陈,这次你绝不能护着他了,停职查看,从现在这一秒开始执行!”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陈飞打牙缝里挤出点动静,左右看看,推着赵平生进办公室,把门一关,音量压得极低:“就金耀那事,总队下来找人背黑锅了,家楠不服气,又赶上袁桥他们那档子事儿,一股火儿顶脑门上下不来了,刚当着老方和总队领导的面摔了工作证。”
“……”
妈的紧随你,赵平生心说。当年亲眼所见,陈飞脾气上来别说工作证和枪了,连局长办公桌都给掀了,想来罗家楠只摔工作证全因现在的办公桌太特么沉。然而事已至此,罚是必须得罚,不然跟领导那没法交待,就是不知道罗家楠这脑子得短路多久。现在队上人手奇缺,吕袁桥失联,罗家楠要再撂了挑子,重案得瘫一半。
事实上罗家楠不光自己撂挑子,还一路奔了地下二层,冲进解剖室隔着玻璃冲祈铭嚷嚷:“别干了!走!不跟他们丫的喘气了!”
背冲玻璃隔断的身形一定,几秒钟后祈铭缓缓回过身,用看外星人似的眼神看着罗家楠:“你有什么毛病?没看我正尸检么?”
“对我就是有毛病!我不干了!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