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舒颜始终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雕塑一样,木讷呆滞,美则美,少了灵动。
秋月苓不是很懂地看向她:“我都跟你说了,你会告诉他们父子吗?”她可是给了岑氏重重一击。
“你希望我说吗?”
秋月苓耸肩:“随便你咯。”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疯女人一个。
她打量着舒颜:“真不知道我儿子喜欢你什么?甚至不惜求我配合她,将让你住进岑家别墅里。”
“什么?”
秋月苓脸上兴味十足:“你还不知道吗?你走的每一步,都是他的圈套,她他将你当猫逗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一年以前?记不清了,他刚回国,应该是那个时候遇见你。”
舒颜差点站不住,秋月苓还在说:“我以为你知道呢。你妈妈就是我故意招进来做保姆的,你住三楼也是岑尽白安排的,三楼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地盘呢。”
秋月苓很满意舒颜吃惊的表情:“我真的不想让你嫁给岑尽白,你们差距太大,不会有好结果,舒颜,你想想你妈妈是什么下场。”
“我宁愿他娶方家的那个蠢丫头,至少她不是被父亲抛弃的孩子。”
女人最懂如何捅女人的刀子。
心好像在流血,但是不疼,可能是麻木了。
一年……她丝毫不记得她遇见过岑尽白。
*
岑氏前董事长夫人要在公司顶楼自杀,网络时代,这种消息传播扩散时间要不了三分钟,医院里已经溜进来好多记者想要采访秋月苓和岑家父子了,都被阻挠。岑尽白的电话也快被人打爆了,他选择关机。
这个时候,应该立马做公关,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丑闻,但是岑尽白却完全没有行动,而岑方启,正在被远在德国的母亲批评,一个落魄的无头苍蝇。
岑尽白带着舒颜避开媒体,什么都没管,开着车回了海边别墅。
车上寂静,橘子味的车载香沉默熏发。
岑尽白没有问舒颜秋月苓和她说了什么,好像他根本不在乎。
她现在就在他身边,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铲除一切障碍,那时候,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能光明正大地带上她,不用有任何顾虑。
舒颜在快到别墅时,打开了窗户,属于大海的咸腥气息涌进来,岑尽白停下车,侧头看她。
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
舒颜扭头:“岑尽白,岑家的别墅里,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吗?”
岑尽白有些愣,眼睛里压着情绪,不时翻滚,声音也低:“你想起来了?”
舒颜模棱两可:“好像。”
蓝眸的微光暗了下来。
舒颜:“我们……”
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压抑着什么,舒颜看不清。
……
20XX年1月,舒颜被抬出了考场,宣告着她的第一次考研失败。
本来不用考研的,舒颜是她们寝室最有希望保研的那个,室友假言登错了她的账号,让她一门网上选修课挂科,无缘保研名额。
舒颜顶不住舒芸的高压和打击,直接在考场晕了过去。
出院后,她做出了第一件违反母亲意愿的事情,拿着大学攒下来的钱,一个人去看了海,并在海边喝了酒。
翻滚的浪,看起来凶狠,摸上去却是最柔软的,她在海的面前是那么渺小,只有海会无条件、无目的的拥抱她、亲吻她。
大海才是她的妈妈。
她摘下了黑框眼镜,想要无所顾忌地奔向大海,奔向自己的妈妈。
绸缎似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