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年又憋屈又委屈。

李律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床上默不作声的人,道:“这得看沈先生的意愿。”

两个人的目光又聚焦到了沈州的身上。

沈州谁也没看,闭目养神,片刻后听见李律师的提醒才转头嗯了一声道:“我不缺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不愿意和解了。

说完目光落到自己手腕上,看见上面的手串微有些不解,在曲年的注视下漫不经心的准备摘下来。

曲年一个疾冲,上前按住了对方的手,着急道:“对不起,我那天不该打你的,”边说边把已经从沈州手腕处离开的手串重新推了回去,讨好道:

“戴着吧,沈哥,我赔你钱可以吗?”

沈州看着手腕处失而复得的手串,目色深沉地看了曲年一眼道:“戴着?”

“对对对,戴着吧。”曲年狗腿子一样握着对方的手腕谄媚道:“毕竟特意给你求的。”

他还记得昨晚沈州血都流一脸了还执着地要自己给他戴上,曲年想,可能是沈州想起那天当众被自己打了一拳还扔了珠子才这么记仇的吧,那自己索性就如了他的愿。

“那你打算赔我多少?你上次的债还是我帮你还的。”

沈州淡淡道:“没钱这次你打算找谁要,程靖昱吗?”

曲年撇嘴道:“程靖昱休学了。”

找他就是在自取灭亡,肯定要自己用屁股还。

何况曲年倒并不是没有钱。

虽然曲母每个月就给固定的那么点生活费,但曲聿远一般会每个月给他多打些,只不过上次闹翻之后曲年就没再要过了,他是真的想不再和曲聿远来往了。

之前程靖昱给他的卡,里面的钱他全部用来买金子了,算是他的小金库,以后娶老婆,或者遇见大事情才可以用,上次他被催着还钱都没打过这个的注意。

但这次关系到自己的前途,曲年纠结了下,还是忍痛决定拿出一部分。

握着的手一下子被抽了出来,曲年没管,忐忑道:“要多少啊?能用金子赔吗?”

沈州知道那金子是什么,额角的青筋隐隐隆起,偏过头按床上的铃道:“我头有点疼,你先回去,我现在还不想聊。”

一旁的李律师拉起还准备挣扎的曲年,把他往门外推礼貌道:“曲先生先回去吧,明天再聊。”

门关上几分钟后又打开了,沈州看见来人皱眉道:“你没送他?”

“给他打车了。”

李渡青翻了个白眼,扯松领带坐到他床边的凳子上无语道:“我以为多大的案子,结果你们两个小情侣拿我消遣呢?玩什么情趣。”

今天早上李渡青刚起床打开门就看见自己发小一脸血站在自己家门口,要不是旁边的保姆扶着他差不多要魂归西天了。

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李渡青还以为沈州要自己帮他打官司,结果是要他整这出幺蛾子,他都感觉到自己的时薪受到了侮辱。

“药是假的你知道吧?”李渡青把报告递了过去。

“知道。”

沈州昨晚喝完药之后的确浑身燥热,开始他以为是药的作用,但很快就发现不对了。

那股欲望在最开始看见他和程靖昱接吻、拥抱甚至约定好一起开房的时候就开始暴涨,内心的暴虐因子也已经开始控制不住。

喝药前他看见领带歪斜,被人吻到眼角湿润的曲年的时候,脑子早就比春药更早地下达了命令。

李渡青安慰道:“喝酒了能理解。”

“和喝酒没关系。”沈州道:“我后面是清醒的。”

开始还有酒意作祟,但后半夜完全是出于本心。

稍微酒醒后,沈州看见曲年崩溃尖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