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就近躺在沈州的床上。
角度过于刁钻,他像条毛毛虫一样在床上拱了半天也只隐隐看见右半个屁股上有一颗,头还撞到了床板。“咚”的一声跟开了曲年泪闸开关一样,他痛得一瞬间就哭了出来。
一边恨自己不争气一边掰开腿根对着镜子看,心里害怕又绝望,满脑子都是那句怀孕了。
要是那个佳佳怀了,然后不愿意打,威胁他结婚怎么办?
他没房没车,唯一的存折还是曲聿远的,到时候他拿着曲聿远的钱养她们母子两个人,这是什么强取豪夺之小叔子未婚妻爱上我的恶俗乱伦的戏码?
曲年对小孩子一直是非常排斥的,他不觉得婚姻关系非得用孩子来维系,两个人如果过的足够好,没必要用孩子来证明,过的不好就更不用说了。
不幸的婚姻里出生的孩子,没有选择的被迫承受着原生家庭的痛苦,对哪一方来说都是折磨。
曲年的童年里除了摔倒脚边的玻璃杯就只剩曲聿远的哭声,逼仄的墙角里他只敢盯着脚上被玻璃渣划伤嗞出的一颗颗小血珠出神,直到曲聿远开始闹,才站了起来去给他冲奶粉。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不会要孩子。
可是扼杀一条生命更让他痛苦,他这辈子干过最坏的事情也就是偷了他妈两百块钱了,这是什么报应啊!
床帘被人拉开的时候曲年的大腿已经被他无意识地掰扯勒出了淤痕,他看见沈州后心里居然有莫名的安心,拉着腿乖乖地给对方看,眼睛红通通地仰望着对方:“有吗?”
沈州的身姿很正,站着是,蹲着也是。他蹲下后没有直接摸上去,温热的指尖点了点曲年的小腿道:“分开点。”
很小的一颗茶色的痣,秀气地点在腿根处,沈州瞥见后就移开了视线,用在法庭上的正经语气下结论:“有。”
“我真的服了呜呜。”曲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整个人窝在沈州的被子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州站在一旁,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喝水吗?”